兩人正值熱戀期, 顧正卿恨不得一天24個小時跟沈珩粘在一起,可顧氏還有幾千名的員工等著他管,顧正卿隻能一大早開車去了公司。
這還是他第一次上班如此不情願。
剛到公司, 桌子上的文件就占據了顧正卿全部的心神, 他想想沈珩的時間都沒了。
快到午飯時間了, 宋秘書敲門進來。
宋秘書說道:“顧總,有律師找您,請問您見不見?”
“有律師找我?”顧正卿問道:“是我本人嗎?”
宋秘書說道:“已經再三確認過了,去找您本人。”
顧正卿沉吟幾秒, 說道:“請人進來。”
顧正卿再問一遍才請人進來是有緣由的。
若是跟顧氏有關直接跟法務部溝通就行了, 找他本人一般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需要聯係顧氏的企業法人, 另一種是跟顧氏並無關係。
過了沒五分鍾,律師便來了。
“顧總您好,我姓李, 這是我的名片。”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 神情恭敬地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顧正卿看了眼名片,點點頭道:“請坐。”
宋秘書端上來咖啡後, 退出了辦公室。
律師率先說明了來曆, “顧總您好, 我受顧老夫人所托, 來向您轉述她遺囑的相關事宜。”
聽到這一句, 顧正卿深深地蹙起了眉頭, “遺囑?是顧姥夫人最近身體出現了問題嗎?”
律師頓了下說道:“據我所知,顧老夫人的身體應該沒有問題,不過具體的情況我並不知曉。”
顧正卿點點頭,說道:“請您接著說吧。”
“好的。”律師從文件夾裏拿出遺囑, 遞給顧正卿,“這是剛擬定好的遺囑,請您過目。”
顧正卿說實話對遺囑並不感興趣,畢竟顧老夫人的財產大部分都是他給的,至於顧老夫人自己的東西,他不太感興趣。
出於禮貌,他還是把遺囑拿過來掃了一眼。
看到第一頁時,他的神情就變了。
他抬眼看了眼律師,並未張口,可眼神已經代表了一切。
律師心中了然,衝他點了點頭。
顧正卿心中震驚,繼續往後翻,一直看完最後一頁,他才重新把遺囑放到了桌上。
律師見狀問道:“顧總對遺囑有何問題嗎?”
顧正卿抬眼看著他,語氣認真地說道:“你確定顧老夫人要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我嗎?”
律師點點頭,“沒錯,這一點我已經再三跟老夫人確定過了。”
顧正卿差點脫口而出一句“為什麼”,可他麵前的人是律師,不是顧老夫人,他隻能又把這三個字咽了回去。
律師見顧正卿遲遲沒有開口,便說道:“顧總還有別的問題嗎?”
顧正卿頓了下,說道:“沒有了。”
雖然他對顧老夫人的那點遺產並不感興趣,既然顧老夫人要留給他,他也絕不會推脫,要不然顧老夫人這些年的家產就全留給顧家那些狼心狗肺的了。
“好的,備份就留在您這了,雖是遺囑,但已經生成法律效應,您可以對遺囑上的任意財產進行調配。”律師說道。
聽到這句話,顧正卿又翻看起了遺囑。
他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了一處。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處房產現在是三姑住著,當初三姑投資失敗,抵押了家裏唯一的房子,便去顧老夫人麵前裝模作樣地哭了三天,最後磨著顧老夫人將閑置的房產借給他們住,這一住就是十幾年,大有賴著不還的架勢。
顧正卿指著這處房產給律師看,“麻煩您跑一趟,幫我把這套房子清出來。”
雖然顧正卿話說的隱晦,但律師在這行見過不少事情,心中了然,立刻點點頭道;“好的。”
談完事情後,顧正卿把律師送到了辦公室門口,又讓宋秘書將人送到樓下。
律師走後,顧正卿獨自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如螞蟻般大小的車水馬龍。
他不清楚為何在和顧家斷絕關係後,顧老夫人還會把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他,若是之前,他還會開心自己在顧老夫人心中的地位,但時至今日,他已經不知道該對此露出什麼表情了。
他拿起手機,最後沒有把電話打過去。
沈珩此時坐在李文燁的辦公室裏。
李文燁見他來了,眼神一亮,恨不得把所有文件都搬到沈珩麵前。
沈珩察覺到李文燁的意圖後,說道:“再給我兩天時間,周三後我就一直在公司了。”
李文燁聞言,立刻把手裏的文件放下,湊到沈珩跟前說道:“你下定決心要跟顧正卿坦白身份啊!”
沈珩點了點頭。
李文燁十分關心沈珩的感情狀況,畢竟顧正卿約等於沈珩的命根子,萬一這件事處理不好,顧正卿生氣離開了,沈珩估計會瘋。
“你有沒有提前給顧正卿心理暗示。”李文燁忍不住囑咐道:“這事可不能太突然了,一定要提前做好萬全的準備,預想好顧正卿可能做出的反應,也好及時應對。”
沈珩點點頭,“我已經給他心理暗示了,不過……”
李文燁聽到這個大轉折,又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都提起來了,“怎麼?出什麼事情了?”
沈珩頓了下,說道:“我原本預想袒露身份後,再去追求顧正卿,但現實出現了偏差,我以前跟顧正卿在一起了……”
“你已經和顧正卿在一起了!”李文燁提音調提高了幾分,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們怎麼就在一起了呢!”
“兩天前在一起的。”沈珩並沒有詳說,隻是說道,“是我沒能控製住,當時也忘了坦白身份,等我想起這件事時已經不好開口了。”
李文燁的雙手交叉在一起,長長的歎了口氣,“你這事兒不好辦啊,若是在交往前坦白了身份,顧正卿就算是生氣,我相信他冷靜下來後,會消氣接受你的,可你在交往後才袒露身份,就有種買賣成交後的為所欲為的感覺,雖然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問題,但你沒給顧正卿選擇的權利,會讓他產生一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
不用李文燁說,沈珩自然清楚這這一點,隻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辦法再改變。
李文燁見沈珩一直沉默,便安撫道:“雖然我跟顧正卿沒見過幾次,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知道你隱瞞身份隻是為了跟他相遇,他當場可能會生氣,但過後會體諒你的,你也不用過多擔心了。”
沈珩也知道這一點,但他不想惹顧正卿傷心難過。
這種事情是無法開導,也無法幫忙的,李文燁拍了拍沈珩的肩膀說道:“你也別多想了,說不定顧正卿一點也不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