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無奈的看了一眼懷裏的衣服,決定使出殺手鐧,他露出一絲機不可察的為難,輕聲說道,“哥哥,我可以不換嗎?”
顧正卿再次上鉤,心忍不住的軟了一分,但他隨即又想到之前在廚房,他就是因為太過心軟,沈珩的幾聲哥哥,逼得他都坐到了台子上,落地時腿都軟了。
他立刻硬起心思,言辭堅定地說道,“不行。”
這大大出乎了沈珩的預料,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顧正卿看著沈珩的表情,在心裏得意的哼了一聲。
他蹭到沈珩身邊,抬眼看著沈珩,眼神無辜中帶著一絲小懇求,聲音又軟又糯,像是撒嬌一般,“阿珩,你就去試試吧。”
沈珩沉默了三秒,認命地拿起兩套衣服。走進了臥室。
顧正卿看著沈珩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聲。
哼,這招他也會用!
聚會時到底穿哪件襯衣,顧正卿一直糾結到了周末那天。
最後顧正卿穿上了繡著白鶴的黑襯衣,沈珩穿上了那件純色黑襯衣。
顧正卿走出臥室時,看到已經換好衣服,正站在窗邊等待的沈珩,愣住了。
兩件黑襯衣的款式和剪裁幾乎一致,除了袖口的白鶴,幾乎沒有差別,但沈珩穿出了跟他不同的風格。
沈珩身材頎長,肩寬窄腰,剪裁得當、布料挺括的襯衣勾勒出著他的好身材,線條筆直流暢,沒有一處布料是多餘的,恰到好處的修身設計更顯性感。
領口的一顆扣子隨意散著,露出微凹的鎖骨,勾得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在鎖骨徘徊,不斷向下,隻可惜視線被煩人的布料擋住了了。
越是禁欲越是性感,讓人控製不住的想要扯開他襯衣的扣子。
黑色的布料襯得沈珩的皮膚更加冷白,黑白兩色強烈的視覺衝突,刺激著顧正卿敏感的神經。
沈珩發現了顧正卿的到來,抬眼看向他,輕笑了一聲。
穿著這件襯衣,沈珩的氣質如黑夜一般,充滿了神秘感,抬眼看過來時,又充滿了危險和侵略感。
這樣的沈珩跟平時判若兩人。
那天在辦公室見到的那個氣質矜貴,舉止優雅,充滿了神秘感的沈總又回來了。
明明比他小七歲,沈珩卻透露出一種比他還要成熟,還要強勢的氣場。
顧正卿鬱悶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襯衣,抿了抿嘴。
為什麼是同款黑襯衣,他卻穿不出沈珩的感覺?
他真的身材又不比沈珩差,為什麼氣場還會弱一分?
難道是因為袖口的白鶴?
這麼想,顧正卿就心安理得地把所有緣由,都歸在了袖口無辜的白鶴上,心情舒暢了不少。
“哥哥,走嗎?”見顧正卿遲遲不說話,沈珩問道。
顧正卿回過神來點點頭,說道:“走吧,時間已經不早了,可不能讓葉哥和程子默等我們,要不然程子默會念叨個不停的。”
他們兩個提前20分鍾到了包廂,推開門,沒想到程子默已經坐在裏麵喝酒了。
顧正卿意外地挑了挑眉,“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在家裏坐不住,就早來了,你們……”看到兩人的裝束時,程子默啞了聲,過了好幾秒他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以啊!你們這是穿的情侶裝嗎?”
顧正卿淡淡一笑,裝模作樣的說道:“不是情侶裝,隻是恰好買的衣服款式是一樣的,你覺得這樣穿很像是情侶裝嗎?”
程子默看著狼尾巴都露出來的顧正卿,十分不給麵子的說道:“不像啊,一點也不像情侶裝,反而像是兄弟裝。”
顧正卿:“……”
見到顧正卿的笑容僵在嘴角,程子默一點也不給麵子地笑出了聲。
顧正卿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陰惻惻地瞅著程子默,目光裏閃著刀光劍影,若是目光能化為實質的話,程子默的脖子上恐怕都架著一把刀了。
沈珩見狀輕輕扣住了顧正卿的手,指腹在他手背上安撫地摩挲了兩下。
顧正卿瞬間不生氣了,手指擠進沈珩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
哼哼,他才不跟程子默這廝計較呢!
程子默一定是嫉妒他,才故意這麼說的,他大人大有大量,就不跟程子默這個單身狗計較了!
程子默笑過後,見兩人在旁邊的沙發上十指相扣,正在甜蜜對視,瞬間被肉麻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還聞到了狗糧的芬芳。
以往都是他給顧正卿為狗糧,現在位置互換了,這可能就是天道好輪回吧。
雖然是多慮,程子默還是忍不住叮囑道:“你們兩個記得在葉哥麵前收斂點,他剛失戀了,而且秦望城還劈腿出軌,你們太親密了,恐怕會戳到他的傷心事。”
聽到這句話,顧正卿立刻鬆開了沈珩的手,表情認真的說道:“好。”
他話音剛落,包廂的門便推開了。
葉文哲走進包廂,臉上帶著溫潤的微笑,氣質儒雅斯文,明明還是冰天雪地的寒冬,他身上卻帶著溫暖和煦的春風。
葉文哲聽到了剛才的對話,笑著說道:“你們不用顧及我,我還不至於脆弱成這個樣子,看到正卿找到自己的幸福,我隻會為他開心,怎麼會戳到我的傷心事呢?”
要說在場的人裏麵,心性最成熟穩重的恐怕就是葉文哲了,從小到大,他在三人中都是保護者的角色,從沒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如今在感情上遇到挫折,葉文哲也用最短的時間走了出來。
現在對他來說,秦望城這三個字雖然承載著他七年的回憶,和背叛的屈辱痛苦,但想起來時,好似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紗,已經看不真切了,他的感受在慢慢模糊,記憶也在慢慢淡忘。
這其中有他性格的原因,幫助最大的恐怕是……
想起那個如他發色斑耀眼的人,葉文哲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隻是他本人都沒能注意到。
既然已經提到了秦望城,程子默也沒在避諱,問道:“這事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葉文哲非常默契地知道程子默說的“這事”指代的是什麼,他喝了口酒,才慢悠悠地說道:“不急,秦氏破產隻是時間問題。”
“之前,我讓顧正卿跟前世斷絕了合作,還在生意上多方給秦氏找麻煩,秦家的那幾個孫輩都爭破頭了,秦氏內部本就不穩定,這點小麻煩也足夠讓他們心慌了。”葉文哲勾了下嘴角,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我早就料到了他們的反應,提前給他們挖好了坑,就等著他們主動往下跳了。”
程子默頓了下說道:“葉哥你有幾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