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要簡單好做……”淩南依的聲音很低,低的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的確,這樣寒酸的謝禮,她自己都感到羞恥。
蕭瑾劍眉緊鎖盯著目光散躲的淩南依,做這個東西就是因為簡單?
這麼說她完全是在敷衍自己?
“出去!”
參差不齊的布條被砸在木匣子裏,蕭瑾眸光驟然變冷。
淩南依再次見識到男人情緒的陰晴不定!
他的臉色格外可怕,她不敢多留,也顧不上去拿回木匣子,身影快速消失在書房。
先前的嬉笑徹底停止,屋子裏的氣氛變的有些詭異。
上官雲澤三人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蕭瑾,見他滿臉陰沉,似乎很生氣。
他們不懂!
楚王妃做的東西是很醜,可以嫌棄,甚至可以厭惡。
可是……
他到底在氣什麼?
尤其那東西還好好的留在案上!
蕭瑾一言不發憋著怒意時很嚇人,屋子裏誰也不敢吱聲,就這樣靜靜等了一會兒。
“剛才說到哪裏?繼續吧。”蕭瑾打開手中文冊,自己打破寂靜。
鳳漣漪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書案上的木匣子,神色深斂,咽下喉嚨中的苦澀,輕笑,“方才我們正說到二十車兵器如何運進城。”
提到此事,眾人拋開剛才的事,麵上皆浮現凝重。
顧少卿翹著二郎腿,略帶憂愁出聲,“盛京城把守嚴,上頭那位對咱們更是日夜監視,想要將這二十車兵器運進城,十分不易啊。”
上官雲澤看過去,也擰起眉頭,“王爺滯留盛京太久,物資進出一直很困難,其他的還好說,這兵器可是我們行事的命脈,萬萬不能短缺,否則我們在這盛京寸步難行。”
“不僅如此,自王爺入京以來,陸陸續續從雲州那邊來了不少自己人協助,等將來大局一定,這批兵器還是支撐他們逃出盛京的依仗。”鳳漣漪也輕歎。
掃視文冊的目光一停,蕭瑾抬起頭,眼中透著堅定,“所以,這一次趁著廟祭,無論如何都要將東西運進城”。
又拿過一支毛筆,顧少卿轉動著筆杆子,挑眉,“廟祭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將行動的日子定在廟祭那天,是大家一致讚同的,好處自然頗多。
“廟祭是皇族的大事,那天整個皇族將全部趕往城外的無極山祭祀,包括當今聖上。”折扇輕搖,上官雲澤臉上的愁雲慢慢消散,逐漸浮現笑意。
顧少卿也笑著接話,“皇上一去,自然需要大量士兵調往無極山保護皇上的安全,而皇宮需要留守,能調離的侍衛遠遠不夠,他們便會從其他地方下手,一旦城門把守鬆懈,城內巡防減少,我們的東西便有了機會運進來。”
“隻要這二十車兵器能運進來,王爺今後在城中便無後顧之憂了。”鳳漣漪憧憬的回道。
她掌管著所有的情報,最清楚蕭瑾在盛京過的多麼凶險。
他有他的大業去做,她盡自己所能去幫助他,卻不能像一個普通下屬一樣隻做本份的事,她會忍不住擔憂王爺的安危,甚至將這看的比其他都重要。
然而,蕭瑾的麵色卻沒有緩和下來,他雙眸暗沉,始終一言不發。
上官雲澤斂眉思索了一會兒,問,“王爺還有其他想法?”
“這批兵器涉及太多,是我們城內的儲備,也是以後出城的保障,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蕭瑾深吐一口氣,放下文冊,抬起臉正色道,“本王要的是它萬無一失!”
廟祭使盛京城的防守削弱,不代表盛京城沒了守衛。
二十車東西太過顯眼,哪怕沒有經驗老道的城將鎮守,被發現的風險還是很大。
要知道這次行動麵對的不是以往皇上暗處的一些殺手,而是整個盛京城的兵力。
一旦事情被察覺,憑蕭瑾城內的人手也許隻能保證自己逃脫追兵之手,在全部的巡城兵力阻攔之下,二十車東西卻不能運進來。
可沒了兵器,就算將來蕭瑾事成,也逃不出這盛京城。
這麼多天的努力就算白費了。
“王爺是覺得這個辦法還不夠穩妥,想要再加大我們的優勢?”上官雲澤偏著頭,沉聲問。
“不錯!”
可是如何增加優勢?
二十車東西再如何隱藏都不可能憑空飛進盛京城,必須由人經過層層防守運進來。
而盛京城的防守全都掌控在齊王手中,在麵對蕭瑾這點上,齊王和皇上是一條線,必會同心協力阻攔蕭瑾在盛京的壯大。
“放行肯定是沒可能,我們隻能再想個法子,讓城內的兵力繼續減少,然後將我們的人手同時增加,形成對我們最大的優勢。”顧少卿開口。
其他人都很清楚眼下的局勢,明白顧少卿的思路是對的,但達成此事的法子卻難想。
幾人再次陷入沉思。
一個下午,大家陸續提了幾個建議,總有各種漏洞,都被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