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芳隻知她們前世同在一個組織,卻不知她們曾經的關係。
見兩人神色不對,隻當秦風以為淩南依在懷疑他。
忙起身為兩人添了茶水,緩和氣氛,“說實話,那件事太驚奇,我也很好奇呢,可惜我們沒有資格入宮,無法親眼目睹”。
她的意思,楚王妃也隻是好奇,隨口問問。
撲捉到淩南依眼底想逃離的神色,秦風深吸一口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挽起唇角,他狀如無事出聲,“那天的位置有遠近,楚王在前麵,我離的遠,不如楚王看的清楚,他知道的應該比我更清楚,我也隻能猜測一二”。
這話一出,便改了方才生刺的味道。
從你既然關心他,為何不直接問他的言下之意,變成他比我更了解,若是想知道的更清楚,應該問他比較好。
能和睦相處,淩南依也不打算和秦風發生不虞。
順著他話,她輕道,“他自那日後,至今隻回了一次王府,連坐都沒有坐又離開了,我來不及問他”。
俞芳剛剛放下茶壺,聽了淩南依的話,十分驚奇的望著她,“楚王這麼忙嗎?九龍琉璃盞是很重要,也不至於追查中,連王府都不能回吧?”
這話幾乎脫口而出,俞芳沒有帶著任何心思。
她隻是在直白闡述一件不應該發生的事,沒有指明楚王形跡可疑,亦沒有懷疑他和淩南依之間是否發生什麼不快。
可是落在淩南依耳中卻不同。
俞芳挑起了她一直不願深思的那根線。
蕭瑾為何不歸府?
他是計較那夜她沒坦白,氣惱她,故意躲避自己?
還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那日他回來時,特意看了一眼玄月,淩南依為此惴惴不安到現在。
她隱約有不詳的預感。
哪怕玄月用著格外稱手,她也再沒碰過它。
淩南依低下頭,避談此事,“也許還有其他的事耽擱了吧”。
清幽的眸光輕晃,秦風端著茶盞的手一頓,他猛然想起昨日在盛京城街上看到的一幕。
心中頓時一片明朗。
他將碧落宮中的事告訴淩南依,“九龍琉璃盞雖然失蹤的離奇,可是無人能有憑空取物的本事,我記得九龍琉璃盞消失前,似乎有一位宮人曾路過放置九龍琉璃盞的盒子”。
淩南依默默沉思起秦風的話。
過了片刻,方抬起頭,“你懷疑九龍琉璃盞的失蹤和那名宮人有關?”
俞芳並未糾結楚王的事。
她亦投入九龍琉璃盞失蹤的懸疑中,思索了許久,始終想不明白秦風的意思,便問出口,“秦教授,眾目睽睽,那名宮人隻是路過,能做什麼?”
她不認為九龍琉璃盞的失蹤和路過的宮人有關。
秦風勾唇淺笑,“擦肩而過,雖然不能發生很多事,可是有些事隻要一個小手段便可”。
“一個小手段?”淩南依怔怔的望著秦風。
秦風回憶起以前的事,他低聲問,“南南,你還記不記沈先生?”
淩南依點頭,“記得,他是嶽小姐父親手邊的二把手,是個很厲害的政治角色,我們也曾出任務保護他出行幾次”。
淩南依清楚記得這一切,秦風很高興。
這也是他和她的過往。
故而,他這次的笑容,透著真實的溫柔,“他有個兒子不喜歡走政治這條路,偏愛魔術表演,我們曾隨沈先生一同去看過一場表演,其中有一場就和碧落宮的場景相似。”
聽罷,淩南依咬住唇瓣,似乎接受了一直不願承認的事實。
她的臉色很不好看。
見狀,俞芳擔憂的問,“楚王妃,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可需要我幫你看看?”
俞芳也大致明白了九龍琉璃盞如何丟失。
可是她並不關心朝堂的事,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奧秘。
她是個大夫,職業操守讓她第一次時間在意的不是九龍琉璃盞失蹤背後的陰謀,而是楚王妃的身體。
淩南依情緒不佳的搖頭,“俞芳,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秦風無奈一歎,同時,也舒緩了一口氣。
目光掠過窗外昌盛繁華的街道,他好似隨意的出聲,“盛京城的確漂亮,我來了大翰這些日子,還沒出去逛過,你們比我熟悉,不知兩位小姐可願意帶我這個新人四處轉轉?”
秦風沒有端著這裏的身份,而是用友人間的口氣說話。
俞芳聽著很舒服,加上她見楚王妃麵色不佳,也適合走出雅間透氣。
便痛快的回,“當然可以”。
淩南依作為前世的友人,加上這裏的東道主,在秦風提出帶他參觀盛京城的要求後,自然也不好推拒。
秦風站起身,做出請的手勢,示意淩南依和俞芳先行。
這是紳士的風度。
“謝謝秦教授”。
俞芳點頭笑笑,也和他不客氣,拉著淩南依的手,兩人走在秦風前麵。
任由俞芳挽著手臂,淩南依心不在焉的跟著她的步伐,踏上木製旋轉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