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文德帝出事,朝廷惶恐,蕭瑾在盛京時立刻與碧水國聯手才是最佳時機。
可他偏偏離開了!
淩南依有些想不通,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想法。
隻是有些不敢想。
青州離歌城那麼近,他在路上耽誤那麼多天,會不會一路在找她?
“楚王出現的突然,後來有人特意去查了下,好像他到青州之前,在葉城周圍轉悠了幾天時間。”
媚夫人見淩南依陷入沉思,眉間都是解不開的疙瘩,也沒顧忌太多,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至於去查的人,自然是大皇子,隻是為了避嫌,沒有點名說而已。
目光一凜,淩南依抬起頭,“夫人,你說楚王在葉城周圍轉悠了幾天?”
像是怕聽錯了,她再確認一遍。
媚夫人笑笑,“也不怕你知道什麼,這個消息來之不易,不過我是可以確定的。”
淩南依就是在葉城的明月錢莊取的銀子。
這麼想下來,事情幾乎明了了。
蕭瑾沒有娶白梁苣,他離開盛京,一路跟著南下,一定是在找她!
明聖打雲州那幾天,她正好被穆金幾個人抓走了。
路上消息閉塞,隻聽到一點打仗的風聲,具體的不知道。
後來她帶著小藍走錯路,被人販子帶到醉夢樓,她忙著找小藍,一起逃出那家青樓。
進了皇宮,秦風整日出現,她既惦記著離開,又要想辦法應付秦風,所有的事情就耽誤了下來。
原來雲州的反擊是蕭瑾自己領的兵。
他來找自己了!
一直以來,淩南依都認為自己和蕭瑾是兩條平行的道,思想不同,一輩子沒有融合的希望。
如今他是否放棄了聯姻,突然打個彎,折了自己來與她交彙?
一定是的。
胸中的血液翻湧起來,眼睛也有些發澀,淩南依搞不清楚自己的情緒。
她是高興的,可是又有點想哭。
好像心口那塊自己不願直視的空缺,終於有了填補。
“王妃……”
似乎填補的有些過了,淩南依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激動而暈了過去。
她的身子一軟,像個石頭砸在八角亭裏。
失去意識前,隱約看到媚夫人衝上來,焦急的呼喚她什麼。
耳朵裏嗡嗡的,實在聽不清楚。
隻是,聽上去媚夫人喊的好像不是淩語姑娘。
秦風領了拜月的任務,帶著人出了宮,午時與禮部尚書碰過頭,剛剛確定完所有事情,宮裏就來了人。
得知淩南依出事,立刻又趕了回來。
淩南依不過是三皇子一個遠方表妹,宮裏的人都不在意。
倒是媚夫人還算貼心,讓人將她送回公主殿後,又請了宮裏最好的禦醫過去醫治。
秦風到時,禦醫已經診治完回了太醫院。
“三皇子,禦醫說我姐姐是體虛,加上情緒有些激動,才會突然暈厥,沒什麼大礙”。
淩南依倒下時,頭先著地,額頭上摔了個大包。
宮女手勁小,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將她送回來,衣衫弄亂了,模樣也挺狼狽。
禦醫在時,小藍不敢靠近,這會才打了盆水為淩南依擦洗。
“怎麼回事?當時是什麼情況?”秦風難看的臉色沒有化開,隻沉聲問。
這裏雖是公主殿的側殿,不過是南邊,今日又是大晴天,陽光正好從窗戶打進來,將床榻上人的麵容照的有些透明。
淩南依像個瓷娃娃,均勻的呼吸著。
小藍收回布巾,重新浸透水,“我們在廢殿附近遇著了媚夫人,媚夫人邀了姐姐過去同坐,我在亭子外麵等著,不過眼睛一直看著她們的,兩人聊的挺好,姐姐也一直在笑,當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姐姐很突然就倒了。”
“你離的多遠?有沒有看到媚夫人做什麼?”
小藍搖頭,“沒有,我一直盯著,那位媚夫人和姐姐對麵坐著,除了為姐姐倒杯茶,手都沒動過,而且姐姐也沒喝那茶水,兩人就是說著話,姐姐就倒了,她暈了後,我立刻衝進去抱著她質問那位媚夫人,那位媚夫人也很慌張,告訴我隻是隨意說了幾句話,沒想到我姐姐會突然這樣。”
“隻是說了幾句話,就暈了過去?”秦風不大相信這樣的事情。
淩南依好歹經過兩世的人,殺人的場麵都見過很多,就算再大的事,也不應該將她刺激成這樣才對。
擰幹布巾,小藍走過去又幫淩南依手背上的泥擦掉。
“其實我也一直防備著那位媚夫人,可是在我姐姐暈了後,她看起來很著急,模樣不像是作假,我想我姐姐可能真的如禦醫所說,隻是體虛吧。”
秦風是外科大夫,擅長處理傷口,對這種突然暈厥的情況無能為力。
守到了傍晚時分,淩南依平靜的躺著,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又找了幾個禦醫過來查看。
幾人的話和前麵的人一樣,脈象正常,找不出什麼毛病,隻是天生底子弱,有點體虛。
臨走照常開了一點補氣養神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