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淩南依看來,圍困住雲州就很可怕,可是蕭天夜卻不這麼認為。
僅僅隻是圍困了雲州,這是他的失敗!
他的目的是在調走雲州防守的情況,一舉拿下雲州城。
可沒想到雲州外麵的防守被調離,裏頭的兵力依舊強悍,他籌備萬全竟然也攻不下雲州城。
“皇上,此事必須速戰速決,我們還是要盡快想辦法才行。”
青州城外的營帳裏,燈火葳蕤。
俞華正低頭看著雲州和青州兩地的布局圖。
他現今已是中書令。
按說他應該留在盛京穩著朝政,可蕭天夜習慣了他隨身參謀,這次一樣帶到了青州。
蕭天夜靠在寬椅上揉眉,“朕知道,這件事越拖下去對朕越不利!”
郊外營帳不比京中樓閣,帷幔做的門簾壓的再重,都不會是嚴絲合縫。
冬日的夜風從縫隙裏鑽進來,讓人渾身冰寒。
俞華放下手中布局圖,沒喊下頭人,自己為蕭天夜添了一盞熱茶。
“臣倒是有一些想法。”
沒有想法,他就不會特意等將士們都離開了還留了下來。
蕭天夜捧著茶盞暖手,用帶著冷風的嗓子道,“什麼法子?說說吧。”
俞華就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兩人大約商談了一個時辰,蕭天夜的臉色還算滿意。
等俞華一走,他便起身去找了白梁苣。
成親多日,蕭天夜一直忙著排兵布陣攻打雲州,還沒陪過她。
他來到白梁苣的氈帳時,裏麵已經吹了燈。
蕭天夜在氈帳外躊躇了一會兒,才叫人進去通知白梁苣自己的到來。
沒一會兒,裏麵的燈亮起,兩個丫頭睡眼朦朧走出來,先給蕭天夜行了禮,才恭敬的掀起帷幔。
“公主起了嗎?”蕭天夜問兩個丫頭。
他沒留意自己說的是公主,而不是皇後。
丫頭遲疑了下,倒也不敢對此有什麼態度,隻道,“回皇上,應該是起了……”
什麼叫應該?
蕭天夜冷著眼走進氈帳。
當他看到白梁苣時,才明白丫頭們的語無倫次。
白梁苣的氈帳是她自己布置的,與旁人的一覽無餘不同,裏麵用珠簾隔出了幾個地方。
分別是洗漱、用膳、就寢、看書的地方。
她是作為公主長大,品位很好,小小的氈帳被她布置的很雅致。
可蕭天夜進去時,腳步卻頓了一下。
白梁苣起了,卻沒有梳妝打扮出來迎接他,而是穿著裏衣坐在那張又暖又軟的大床上。
她的臉白淨無瑕,眼睛又圓又大,配著潔淨的裏衣,該是溫軟可人的。
可是這一切都被她臉上的怒氣破壞了。
“你終於舍得來看看我了?”
白梁苣沒有喊蕭天夜皇上,顯然是聽見了他在外頭喚她公主的事。
她本來是想喚他一聲齊王的,可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到底沒敢這麼爭鋒相對。
“朕前幾日忙著,你又不是不知道!”
蕭天夜不太喜歡模樣猙獰的白梁苣,不過他還是走進了她就寢的地方。
他始終記著俞華的話。
“楚王妃如今是白國主的親生女兒,雲州出事,他必然會出手相助,到那時我們就不敵了。”
“皇後到底是他疼了二十年的女兒,此事一定得她出麵才有機會緩和。”
前幾日,白梁苣去求見蕭天夜,都被他拒之門外。
因為他厭惡白梁苣。
救她出城,是為了雲州的虎符。
蕭天夜也想過白梁苣不會輕易將虎符交給自己,故而到了青州後,他提出給她豐厚回報。
金銀財寶不在話下,除此之外還可護她周全。
誰知白梁苣並不滿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