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歌舞升平的國宴大殿上,此刻靜謐的落針可聞,所有的人隻看了一眼軒帝有些沉著的麵孔,便將視線收回,全都靜默的坐在那裏。
葉婉茹雖不知那名掉了頭盔的舞姬究竟是何人,可現在的情況也知道事情是出在那名舞姬的身上。
突然地靜謐更讓跪在地上的十六名舞姬驚懼難安,國宴大殿之上,不僅有王公貴族和群臣們,更有外邦使者到來,現在出了差池,丟了大耀國的顏麵,她們如何能不害怕。
十六名舞姬無一人開口求饒,這種時候說多了更是錯,隻能靜靜等待大殿之上整個大耀國最大權力的擁有者、軒帝的處罰。
灼良媛跪在中央,匍匐在地上的頭低低垂下,豔麗的麵目已經貼在柔軟的地衣之上,但她卻從軒帝的眼神中感到一股攝心的寒涼,就連呼吸也不由急促了幾分。
軒帝沉著麵色看向大殿中央的舞姬,眼神默了一默,隨後便麵色和緩,笑嗬嗬的開口:“若是敵陣之前此戰魂舞也能有此奇效,倒是不用廢上一兵一卒。”
群臣聽後僅僅隻是沉默一瞬,便接二連三響起了附和的低笑聲,包括灼良媛在內的十六名舞姬心中同時鬆了口氣,軒帝此話並沒有要處罰她們的意思。
“陛下就是愛說笑,若是僅憑一名相貌出眾的舞姬便可擒敵,那我大耀國的數萬萬將士日夜操練豈不成了擺設?”皇後封於馨輕笑了一聲。
榮妃幹笑的臉上笑容有些凝滯,雖是除夕夜夜宴文武百官,可軒帝如此簡單的一句話便化解了灼良媛的欺君之罪?還是說這隻是陛下的一種試探?
“既然陛下恩敕爾等,還不速速起身?”高博眼中的狠絕一閃即逝,隨後一點淡淡的笑意浮上眼中,對著十六名舞姬扯著嘴角笑嗬嗬的說了一句。
“奴婢等謝陛下隆恩、謝過皇後娘娘聖恩。”
十六名舞姬齊聲高和隨後便起身執盾執劍,踏著漸漸低緩的鼓聲退出大殿之上。
灼良媛眼神隻看著身前舞姬的背後,眼神絲毫不敢亂瞟,跟著眾人驀然退下。
顧清臨輕勾著唇角,麵上似笑非笑,除夕夜確實不宜見血啊!
大殿之上又恢複一片言笑晏晏,耶律德爾、宇文冠華和宋扶傑三人相對舉杯,耶律齊飛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葉婉茹的方向有些蠢蠢欲動。
這場宴會上他隻認識葉姐姐和那個性格古怪的顧公子,王兄又一直在和別人說話,他的確有些無聊,但大殿上又無人隨意走動,他堂堂王子更不好隨意亂來。
想到這耶律齊飛有些垂頭喪氣的低歎一聲,連端正的身體也鬆了鬆,蹙著小眉頭,坐在那裏玩這一柄巴掌大小的竹製弓箭。
正在和宇文冠華、宋扶傑二人彼此寒暄的耶律德爾眼角餘光瞥見飛兒的舉動,眼中盛滿笑意。
又和宇文冠華、宋扶傑寒暄了兩句,耶律德爾便低頭對著飛兒耳語幾句,隻見飛兒一雙淺藍色的眼中迸出一道興奮的光,隨後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拉了拉耶律德爾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