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故事？”
羅森淡然一笑反問。
若不是他早就對瑞雪有一定的了解，他怕是都要信了她此刻刻意扮出來的認真可愛。
“那便是說，羅律師有故事了？”
不顧苦梁靖微皺的眉頭，揚起麵前的酒吧，看著對麵一臉平靜似笑非笑的羅森。
“我有酒，不知能不能聽聽羅律師從業這麼久以來最深刻，最難忘的故事。”
不等對方回應，再次將杯中的酒一口喝下，目光緊緊的看著羅森。
“比如，那些不為外人知，也不能向外人道的故事。”
“瑞雪！”
梁靖低聲嗬斥，“你喝多了。”
“呃……我喝多了嗎？”瑞雪眨著一雙大眼裝糊塗，“好像真的喝多了。”
“小敏，送羅經理回去。”
梁靖向來看重瑞雪，卻沒成想她今天如此失態，心中有些不快，直接下了逐客令，一邊向羅森解釋。
他是看上這個丫頭了，也一直認可她的能力，所以願意幫她。
但是，他是商人的兒子，在利益麵前，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要讓道才行。
“但我的故事還沒聽……”
瑞雪眨著眼，滿臉期待的看著羅森，一副喝醉酒之後卸下防備的樣子。
“羅經理，我送你回家吧。”
小敏哪裏見過瑞雪這樣失態的樣子，語氣中多了幾分著急。
“故事……”
“先回去。”
梁靖臉色難看，瞪著小敏。
小敏心中更是一慌，趕緊扶了瑞雪起身。
瑞雪心底冷笑一聲，任由著小敏將自己扶起來，又故作不穩的晃了兩下，一臉不舍又認真的朝羅森叮囑一定不能忘記給她講故事，一邊被小敏攙扶著出了酒店。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靜一靜。”
一出酒店，瑞雪便從小敏的攙扶中抽出自己的手臂。
她隻是胃不好，並非酒量差。
原本以為這幾年的修煉已經足以讓自己處變不驚了，但當他真的出現，才發現那些恨根本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掩飾的。
“可是……”
“去吧，我待會兒自己叫代駕，沒關係。”
瑞雪向來說一不二，小敏跟了她兩年，自然是知道的，見她堅持，隻得先行離開。
拉開車門坐上去，翻開遮陽板，取出那張已經泛黃的照片。
那是八年前她從學校周刊上剪下來的。
這個小夥子在學校的辯論賽上以一敵五，意氣風發，當時的他一身白襯衫，深邃的五官，意氣風發的姿態。
毫無懸念的，這張臉便和幾分鍾之前飯桌對麵那張臉重寫在了一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而那一天，是她給他表白的日子。她喜歡了他許多年，終於在那天鼓足了用氣表白。
他拒絕了她，並且將她寫的信隨手丟在了辦公室，被其他的人看到並且四處傳閱
從此以後，她被當做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笑了許多年。
她幾乎為了這個抑鬱，母親擔心她，從老家過來看望她，卻在來的時候車禍去世。
從此以後，她成了沒有媽媽的孩子。
那個時候，她偏執的認為，這一切的根源，是自己喜歡了他這樣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然而，直接導致母親去世的，是他不尊重人的行為，所以她恨他。
從那之後，幾乎是憑著對他的恨，才苦苦支撐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