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西嵐身子僵硬,紀斯川絕大多數時候對她都是和善的,可見過他與付西瑤之間的相處,她很清楚,他對她遠沒有男女之情。
她咬了咬下唇,很快又反應了過來,低垂著眼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喏喏地低聲道:“斯川哥,你別生氣,我……我就是替姐姐難過,姐姐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變成了周錦茉的眼中釘。她如果知道自己被人這樣子算計,肯定會非常傷心的。”
紀斯川沒有搭付西嵐的話,隻是付西嵐看的分明,男人的眼神中閃過了濃烈的怒意。
是了,西瑤單純善良,最怕與人產生隔閡,平白無故被人針對定然會十分傷心,而她就算是被針對,恐怕也隻會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可那個惡毒的女人呢?
心狠手辣,不擇手段,連躺在床上的植物人她都能下得去手!還玩兒離婚這套欲擒故縱來刷存在感。
嗬!
衣訣一蕩,男人毫無征兆的起身,緊鎖著眉頭大步往外走去,行走間好似裹挾著冷風一般叫人心間戰戰。
從醫院裏頭出來,紀斯川坐上了車。
司機看他眉眼微闔似有疲累,小心翼翼詢問,“總裁,我們去哪裏?”
紀斯川揉了揉眉心,俊逸的臉上有著壓抑不住的鬱色:“禦錦公寓。”
夜,黑沉沉的。
偌大的房子裏,空蕩的好似無人之地。
周錦茉強撐著起來給自己煮了碗麵,剛把麵端著放到桌子上,大門霍然洞開。
挺拔頎長的身形佇立,周身氣勢駭人。
周錦茉拿筷子的動作一顫,慢慢的抬頭看了過去。距離那通電話過去已經整整一天了,他來,是給她送離婚協議書的麼?
男人看著她的動作,隻片刻,便移開了目光。
仿佛沒有看到她一般,走過客廳,上了樓,進了書房。
周錦茉攥緊了手,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心下惴惴。
書房裏頭,紀斯川匆匆從保險櫃裏拿了一份文件,抬腳就往外頭走,路過周錦茉身邊時,腳步連停都不停。
不知道哪裏長出來的膽子,周錦茉倏然開口,“簽字了嗎?”
男人腳步微滯。
周錦茉看著他手中的文件。
當初結婚時是買了婚房的,可因為紀斯川厭惡她,所以她便獨自搬到了這所公寓。是爺爺看不下去,強行讓紀斯川搬過來,打著讓紀斯川在家裏頭辦公,順帶培養感情的主意。
可現在看來,不屬於這裏的東西,終究還是留不住的。周錦茉無聲地笑笑。
紀斯川轉過身,冷冷地看著周錦茉:“安分守己,別對我指手畫腳。”
語閉,便轉身離開。
周錦茉從他那冰冷的一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厭惡。心口處仿佛有一柄刀子,捅進去,再翻轉,把她的心髒絞得血肉模糊。
她咬著牙,努力控製著將即將掉出眼眶的眼淚,不讓自己的疼痛顯露在紀斯川的眼前:“我知道了,希望你能盡快。”
她的聲音輕的很,男人或許是沒有聽到,漠不關心地往外走去,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大門“咣當”一聲被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