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姐姐出事後陪了斯川哥三年,這幾年她沒有指望紀斯川多看自己一眼,但是至少她知道紀斯川身邊沒有別人。
紀斯川動搖了,他居然動搖了!
出於一種無法言語形容的心思,她的耳邊仿佛傳來惡魔的低語。
付西嵐盯著床上的姐姐看了看,一滴一滴的營養液正在從輸液管裏滴進她的體內。
醫生走了不久,做過敏試驗的小針管就扔在垃圾桶裏。
紀斯川出門和醫生談論關於付西瑤的營養問題,四下無人,她看著那個針管,仿佛著了魔。她輕手輕腳地把那個針管撿起來,一旁的洗手池還滴著自來水。
消毒劑,微生物,我柔弱的,喝牛奶都會心髒驟停的姐姐,這一管水下去,你會怎麼樣?
她吸了一管自來水,把針筒紮進了輸液管裏。
液體中漂浮著肉眼可見的灰塵,一點一點稀釋在本來幹淨的液體裏,慢慢順著生命的管道流進了付西瑤的血管。
付西嵐扔掉了針筒,著魔似地凝視著管道裏的一點點灰塵,胸中湧上了無與倫比的快意。
她慢慢湊近付西瑤的耳邊,聲音甜美繾綣:“姐姐,反正你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就不要再拖累我了吧,你知道嗎?斯川哥愛上了周錦茉那個賤.人……”
床上的付西瑤無聲無息的躺著,像是個安靜的天使。她的眉頭微不可見的蹙起,邊上的心電圖有了一絲劇烈的波動。
“我知道你能聽見,”付西嵐微微皺著眉,擔憂地看了一眼心髒檢測儀,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似乎是悲憫也像是自嘲,“可是你活著有什麼用呢?難道你還想斯川哥在你身上耗一輩子麼?隻有你死了,如果你死了……我這張臉,和你那麼像,你猜猜我能不能取代你?”
心電圖的波動越來越大,付西嵐趴在床頭,無聲的笑猙獰駭人。
……
醫院的走廊是生死最顯著的地方,周錦茉坐在血檢科門口的椅子上等顧涼辭出來,心中充滿了對拐騙孩子的內疚。
顧涼辭那孩子雖然看起來嬌慣傲嬌,但是也仗義的很,進去半天也沒聽見她像別的女孩子一樣哭出聲。
周錦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等了不知道多久,終於裏麵有人出來了,她喜上眉梢,扯掉了麵罩忙不迭迎上去。
“醫生醫生,可以了嗎?”
紀斯川眉頭皺的緊緊地,聲音低沉:“你來這兒幹什麼?”
紀斯川聽了醫生的話過來拿付西瑤的血檢報告,看到周錦茉在這裏無比意外。
“你,我陪朋友來的,”周錦茉不想看他。抽血的地方是單間,除了單間也沒得坐所以周錦茉才坐在門口,紀斯川沒看見顧涼辭,說明涼辭還沒有結束。
紀斯川眉頭一挑,周錦茉立刻就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她瞪眼道:“放心我不會去動付西瑤的氧氣管的,我連她在哪兒都不知道!”
“那你還真有必要去看一看,畢竟你是要給西瑤當廚娘的人。”紀斯川鄙夷的目光從頭到腳掃過周錦茉的身上。“你也隻能當個廚娘。”
周錦茉翻了個白眼,紀斯川的手機就響了,電話那頭的哭聲驚天動地:“斯川哥!姐姐休克了你快過來!”
紀斯川的臉黑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來,他的目光一下子淩厲地盯住了周錦茉,手機放在耳邊,聽著那邊兵荒馬亂的聲音,他不信任的目光放在周錦茉身上:“你剛才在哪兒?”
“我……”周錦茉意識到出了事情,但是沒想到紀斯川依舊會把懷疑的目光投向自己,“我一直在這兒!你不相信可以看監控!紀斯川,你就這麼不信我!”
紀斯川冷哼。他前腳看見周錦茉後腳西瑤就出事了,況且上次的送花事件,怪不得紀斯川多想。
話音剛落,顧涼辭就按著胳膊出來了,嬌.嫩的女聲還帶著哭腔:“好疼的,不是說就抽一點點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