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周錦茉的手機亮了,居然是聞寧。
周錦茉有氣無力的接了電話“喂?”
“周小姐,剛才斯川打電話跟我吵了一架,你們是有什麼誤會嗎?我跟他解釋但是他現在情緒不太好,什麼都聽不進。”
“何止是誤會……”
周錦茉心頭的惡心越來越強烈,她衝進廁所幹嘔了幾分鍾,電話已經掛了。
周母不放心過來看她,見到她的症狀一愣,“錦茉,你,懷孕了?”
“不是,媽,我是吃壞肚子了……”
周母心疼的把她抱起來,“乖,不說這些了,我們去醫院……”
“不去醫院。”周錦茉意思模糊地搖搖頭,“不能去。”
“好好好,不去不去。”周母把周錦茉放在床上,去找藥的時候居然在床頭櫃翻了半天也沒找到。
周錦茉探出頭:“我沒事,媽,你去醫院看看爸爸,我沒事。”
周母還是擔憂的看著她,周錦茉從小身體就好,從來沒有生過什麼大病,所以每次都緊張,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醫院裏還有一個生病的周父。伉儷情深多年,周父同樣沒有生過什麼病。
周母走後,房間變得空蕩蕩的,周錦茉蜷縮在冰涼的被子裏,感覺天旋地轉,胸口又疼又涼,還殘留著嘔吐後的灼熱和幹涉,肚子裏卻鼓鼓漲漲的,她猛地坐起來抱著床頭的垃圾桶,胃裏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她吐得眼淚都留了下來。心裏苦中作樂的想,還真是流年不利。
誰會給紀斯川發他和聞寧的照片,要知道,她和聞寧根本就不認識,還是去看蘇美和的時候在醫院見過一麵。
紀斯川就勃然大怒。甚至還在周氏撤資了。
要知道,即便當初周錦茉鬧著離婚時他也沒有做出這種事情。
他這是吃醋了嗎?
周錦茉搖搖頭,紀斯川是生意人,知道什麼樣的選擇對他最有利,撤資也隻是因為周氏股票拋售了而已。她苦笑,為自己一瞬間的心熱感到羞恥。
心頭還是很難受,周錦茉躺了一會兒,掙紮著穿好衣服去了廁所,從一個隱蔽的櫃子裏取出一盒試紙。
她知道紀斯川同意和她結婚的時候簡直高興瘋了。以為他放下了前女友,想要接受她,滿心歡喜地期待著他們的未來。卻不知道,紀斯川規劃的未來和她從來都毫無關係。
周錦茉坐在馬桶上,忍著胃裏的不適,心中忐忑,卻又有一絲隱秘的僥幸。
那一天從競標回來的時候,紀斯川被怒意衝昏了頭,她全程都在哭喊著拒絕,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
兩條紅線。
“嗡……嗡……”
周錦茉摸索著放在洗手台上的震動的手機,手指冰涼,用力握住手機才沒讓手機脫手。
“喂,顧先生……”
顧承安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他道:“周小……錦茉,你生病了嗎?怎麼聲音這麼虛弱?”
“沒事……沒睡好。”周錦茉扭頭看了一眼花灑下的全身鏡,鏡子裏的女人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幹裂,發絲散亂,不就是一副重病的樣子麼。周錦茉苦中作樂地想,沒想到用了那麼多護膚品都沒有效果,懷個孩子就白了那麼多。
“顧先生……”
“認識這麼久了,叫我承安吧,先生聽著好像老了好幾歲。”
周錦茉沒有心思開玩笑,胃裏又開始翻湧,“沒有事情的話……”
“有的,周小姐。”顧承安收斂了語氣中的親和力,說:“我知道現在周氏正是生死存亡的時候,周董現在不方便談生意,你是最大的股東,所以我覺得來找你談比較合適。”
周錦茉做了回去,下意識挺直了背,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覺得自己的聲音從來沒有這樣冷靜過:“所以呢?”
“現在股市周氏集團已經降到了低端,是流動資金被抽離的結果,如果周小姐信得過我,可以把手頭的股份轉讓給我。”顧承安緩了口氣,慢慢的說,“三倍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