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安接通了電話，對正在開會的各位董事笑了笑，走出了辦公室：“喂？”
“顧先生，”周錦茉電話裏的聲音有些失真：“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是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顧承安眉頭慢慢皺起來：“你說。”
“我懷孕了，還麻煩你，幫我簽字做個手術。”
周錦茉滑坐在地上，窗外是薄涼的日光。
她說：“我嫁給你，還有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倒是大方。”
“生意場上，沒有這麼多忌諱，況且，等到周氏危急解決，到時候再離婚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顧承安說，“放心吧，朋友一場，這隻是個交易，我不會占你的便宜。”
“……”
“還有，周小姐，我不是貪心的人，但是周董事長手裏的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如果你一並轉給我，我可以出一個讓你滿意的價格。畢竟周家需要錢，董事長的住院費可是一筆不小的花銷，想必周小姐也知道。”
“你到底圖的是什麼……”周錦茉伸手遮住了刺眼的日光，渾身冰冷反而麻木了。
“你都告訴我，我好有個準備。”
顧承安微微笑著，隔著電話，眉目溫和放軟了聲音：“你不必把我當做是敵人，隻是紀氏在a氏多年，早就根深蒂固。顧氏這些年一直在打通國外市場，a氏作為國內外的樞紐，我們當然不打算放棄這條大魚。紀斯川的眼睛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我們不過是想趁著紀氏群龍無首的日子裏，讓顧氏好好發展。”
周錦茉捏緊了手，指尖深深鑲嵌進了肉裏，她聽見自己咬著牙說：“你做夢。”
紀斯川那麼驕傲的人，怎麼能忍受自己的公司被人趁虛而入呢。周氏雖然是小公司，但是根基很深，是a市最經典的品牌公司，如果現在讓顧氏收購了周氏，那，顧氏真的會一躍成為a市的大頭。
“或許是周董這幾年把你養在象牙塔裏養的太好了。”顧承安無奈道，“周錦茉，難道這會兒你還在心疼紀斯川嗎？你可別忘了，周氏顧氏拋錨後第一個撤資的就是他。”
“我也沒有忘記，害我父親花天價買下那一支爛股的人就是你。”她不懂商場上的事情，隻是信任著他，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
顧承安也不避諱，無奈的道：“那一支股票我也虧損了幾千萬，總有失手的時候。或者說，如果說這也是個機會，你能到周氏來嗎？我說過，我們會是很好的合作夥伴。”
周錦茉掛了電話，在牆角坐了很久，很久以後終於恢複了一點力氣，摸索到了父親的病房。
裏麵是母親誠惶誠恐的聲音：“醫生，我先生的病怎麼樣了？”
周錦茉動作一頓，貼著牆站著沒有進去。
“抱歉，夫人，周先生身體本來就不好，肝髒心髒都有問題，早幾年就有亞健康的現象，現在一時病發，手術要推遲了。您的情況我們知道，但是還是想要請您準備好手術費用。”
“……多少？”
“包括後續調養，您準備300萬吧。”
……
周錦茉從來沒有見過母親那樣慌張的樣子，但是她還是強作鎮定地送走了醫生。周錦茉靠在牆上，忽然聽見一陣輕呼。
“周小姐……”付西嵐挽著紀斯川的胳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前。
付西嵐看了一眼病房裏麵，恍然大悟一樣笑著：“原來是叔叔的病房，沒想到這麼巧，斯川哥，咱們去跟叔叔打個招呼嗎？”
紀斯川眼睛上重新蒙了紗布，看起來是過來複查。
可是明明那天晚上，他還抱著自己說過那樣的話，現在挽著他的就變成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