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姨沒想到紀斯川會提這樣的要求,不過她隻是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可以的先生。但是每天喝也會膩的,如果是養生,魚湯鴿子湯也是,可以變著花樣做。”
紀斯川點點頭:“那就這樣做著。”
吳姨看著周錦茉和紀斯川。心中感歎著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人,先生和太太真的真的是郎才女貌。況且紀斯川雖然看著冷漠,其實卻會關心夫人每天喝什麼。她笑道:“先生和太太感情真好!”
感情好?
周錦茉沉默的喝完了湯,嘴角嘲諷地勾起。心裏一點也沒有被關心的喜悅。
“紀斯川,你不是最討厭喝雞湯嗎?”
當年剛結婚的時候,她常常做飯等著他回來,白天下班就開始忙活,忙活到晚上,熱了又熱,卻往往一等到天明。紀斯川每天都在周錦茉之前起來,回來的又晚,兩個人新婚燕爾卻沒有什麼交集的時間。周錦茉每天都守著一桌子菜等到睡著,後來隻能把菜放在微波爐裏熱著。
他的借口總是工作工作,後來有一天,周錦茉忍不住了,請了一天假,燉了一鍋雞湯小心翼翼地裝好了送過去,卻沒走進紀氏就被打發了出來。她不依不饒想要進去,推搡之中連人帶湯摔倒在地。
那碗她熬了半天的雞湯就潑在地上,乳白色的湯汁在陽光下微微發光,她的腿擦破了皮,精致的妝容被沾了湯,頭發浸泡在油汪汪的湯汁裏,尊嚴和情義散落了滿地。
紀斯川的助理趕到樓下,麵帶不忍,卻還是一字不落的傳達了紀斯川的回答:“紀總說,他不愛喝雞湯。”
周錦茉已經記不起那時的自己是懷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蹲在地上撿起了地上那堆被燉的骨肉分離的雞肉。
隻是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熬過雞湯。
而現在,他還在讚美雞湯味道不錯,讓她多喝一點,讓每天都做。
紀斯川看不見周錦茉的表情,但是他能聽得出她語氣裏的嘲弄。他當然記不清兩年前做過的事情,況且那是候他滿心都是對這個女人的厭惡,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是不為過的。
他也生氣了,難得關心她一下,這女人居然這樣不領情?
他冷聲道:“你要是不願意喝,就倒掉。沒有人逼你。你這是在作給誰看?”
周錦茉短促地笑了一聲,“吳姨,再給我盛一碗餛飩。”
餛飩又叫雲吞。周錦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記錯,周母小時候經常會給她做。小小一碗,濃湯裏浮沉的小點心白白惹人愛,看著就食欲大開,吳姨做了一下午,總沒有讓人家前功盡棄的道理。
吳姨去盛飯了,周錦茉捂著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淚點這樣低,不知不覺眼淚就盛滿了眼眶。
紀斯川聽著旁邊輕聲的抽噎,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心裏慌了神。
他筷子一放,粗聲道:“讓你吃也哭不讓你吃也哭,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麻煩?”
周錦茉氣短,本來在默默流眼淚,被他這麼一說,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再也停不下來。
吳姨端著碗幾步跑過來,趕緊抽了紙巾給周錦茉擦眼淚。
“夫人您別哭,先生說的是氣話,夫妻吵架不過腦子,您身子不好,千萬別難受了,自己身子遭罪的。”
紀斯川眉頭越擰越深,放下了筷子。
“你又在氣什麼?”他捫心自問對她的態度已經夠和顏悅色了,她卻還是不知足,動不動就太趕,難道就跟司酒說的那樣,女人越寵越上天?
周錦茉揉了揉眼睛,“沒什麼,你如果想要找不麻煩的女人,你可以去找付西嵐,還有傅欣怡都可以,沒有必要在我身上耗著。”
“你以為我願意在你身上耗著?周錦茉,看來你還是不知道你和我回來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