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茉垂下了眼簾,小腹痙攣似的一陣抽痛。她也是有過自己的孩子的,如果沒有那場意外,她的孩子現在也有兩個月了。
“你們什麼時候也生個孩子吧,錦茉現在年輕,等孩子大一些還可以生二胎。家裏總是要有孩子才算家。”
……
兩個人難得回家,管家早就給他們安排好了房間,兩個人的房間就在隔壁。管家也奇怪為什麼作為夫妻要分房睡,但是沒有多問。
夜的翅膀很快籠罩了下來。
周錦茉躺在床上,還在想著白天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小腹不舒服。
她小產不久,但是再算算,也到了來月經的那幾天了。難道是痛經?她坐了起來,在房間裏找找有沒有熱水袋。
紀家的房子大得嚇人,夜裏也沒有什麼仆人,早早熄了燈。周錦茉皺眉側耳,聽到有什麼聲音從她的門口劃過去了,當即嚇出了一聲冷汗。
這夜裏,總不能是鬼吧!
越想越睡不著,周錦茉愣愣的盯著天花板。這個房間裝點的非常走心。牆壁上貼著淺綠色的牆紙,雪白的窗簾上是翠綠的簾裙,床單杯子都是同色係的。白樺木的書桌上還放著一束永生花。
紀斯川本就有房間,管家本來是打算在原本的房間裏把床上用品換成兩人的,後來聽周錦茉說要分房睡,猶豫了很久還是把她安排在了紀斯川旁邊的房間。
這房間不像是客房,那會是誰的?
周錦茉好奇心起來了就按不下去了。其實她心裏有答案,但是非要證明了才能安心。她永遠都活在那個人的陰影下,如果連現在都住了她的房間,她真的要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的。
抽屜很多,她小心翼翼地翻找,還真的讓她在床櫃裏找到了一個相冊,還有一個水晶球。
櫃子裏細心地墊上了白紙,水晶球珍而重之地放在中間。
周錦茉心裏有一種預感,半晌也不願意伸手去拿,但是到底是架不住心中的衝動,放開了相冊。
她原以為這個相冊會和紀斯川放在櫃子裏的一樣,卻沒想到這根本就沒有出現紀斯川的影子。
照片裏是付西瑤從小到大的寫真。最前麵的的她又黑又瘦,身上還穿著髒兮兮的衣服,也許是小時候沒來紀家之前。連照片都沒有封膠,年代久遠有點發黃褪色了。
後來就漸漸正常了,小公主越來越白,也沒有那麼瘦了,但是依然纖細。裏麵有各個年級班級的畢業照,看到最後的時候周錦茉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艾靈頓的校服嗎?
她驚訝,卻不意外,從前麵的照片可以看出付西瑤是個喜歡畫畫的孩子,雖然畫的不是很好,但是也足夠在普通人中拔尖了,以紀家是水平讓她上艾靈頓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這樣一來,周錦茉和她還是校友了。
也難怪那時候會在校園裏看見紀斯川,她當時還以為是校外過來玩的人。
繼續翻找著,裏麵也沒有什麼人了,最後一張照片是一個獎杯,一條金色的海豚,和一個水晶球擺在一起,那個水晶球裏也是一個藍色的小海豚,可愛的緊。
周錦茉拿起了那個水晶球,果然是和照片上一模一樣。幹淨透亮的水晶球裏放滿了晶瑩剔透的水,晃一晃還會有水泡,在小海豚身邊盤旋。她眉頭一皺,看見小海豚上仿佛寫著什麼字,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她把水晶球舉了起來,正要仔細看看,耳邊忽然又劃過了剛才在門口的那種拖地的聲音。
周錦茉頭皮一炸,忽然想起了什麼。
她沒有鎖門!
來不及多想,門把手就轉動了一下,緩緩打開了。
周錦茉跪坐在地上,保持著舉著水晶球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盯著門口。
一隻腳踏了進來,接著是淺紫色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