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斯川的眼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但是那天跳到了零下的水裏,上岸之後就失去了知覺,醒來之後眼睛就更加不好了,還留下了頭痛的毛病。他私下問過聞寧,但是是腦子裏的病症,聞寧也不敢妄下判斷,隻說等他回去再做全麵的檢查。
周錦茉一怔:“你想要我做什麼?”
“暫時沒想好。”紀斯川說。他敲著床麵:“你應該給我個解釋,那天的水晶球,是怎麼回事。”
果然,他一來就是興師問罪。
周錦茉也不知道這麼回答他,如果說的淺顯恐怕說不明白,說的多了又像是在狡辯。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我如果告訴你,那個水晶球是我找熱水袋的時候不小心翻出來的你會相信我嗎?”
“不小心?”紀斯川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鑰匙在別的地方,你翻箱倒櫃找了把鑰匙打開了床墊底下的櫃子,找到的東西你說你是不小心?”
“付西嵐真的就那麼神通廣大,不小心半夜去了你的房間,把東西打碎了?”
“你是不是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傻?”
周錦茉咬著嘴唇,別過了頭。
“那我如果說,我是被付西嵐拉下水的呢?”
紀斯川這次聽都沒聽,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門。
周錦茉頹然倒在床上,苦笑了幾聲。周錦茉啊周錦茉,你是不是瘋了,居然跟他說這些,你忘了他隻要和付西瑤有關的事情都會愛屋及烏的嗎?
付西嵐一次一次的傷害他,他都視而不見,好不容易醒來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她興師問罪。
紀斯川出了醫院的時候在門口,艾琳娜倚在跑車上慵懶的抽煙,見他出來眉頭一挑:“喲,這麼快,你不是被你家小可愛趕了出來吧?”
她讚歎道:“不愧是你。能把病人氣得趕人,隻有你能做到了。”
紀斯川悶悶地走到車邊,就在艾琳娜打算拉開車門讓他進來的時候,紀斯川繞過了跑車,走進了醫院對麵的一家簡陋的小商店。
醫院附近寸土寸金,這樣的小商店生意也不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紀斯川穿著考究,和狹小的店鋪格格不入。
店老板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滿臉堆笑道:“先生您好,需要點什麼?”
紀斯川抿了抿嘴,雖然視線模糊,但是他已經聞到了能逼瘋潔癖的氣味。
“給我,來一個熱水袋。”
紀斯川說,末了補充道:“要最貴的。”
艾琳娜吹了一聲口哨。
“了不得啊紀少!和小嬌妻買熱水袋啊!還是粉色的,不愧是你!”
手中的熱水袋粉色,上麵是一個誇張的紅色桃心。那個店老板十分上道,斷言雖然他沒有媳婦但是這一定是女孩子最喜歡的款式。
紀斯川不懂正常女性的審美是誰什麼樣的,想著店老板閱人無數,大概比他更加懂應該買什麼樣的,果斷掏了一百塊並且讓他不用找了。
周錦茉抱著那個醜的清新脫俗的熱水袋如此想著。
這也許,就是直男的浪漫吧。
紀斯川知道周錦茉的情況。她流產沒多久,身體虛弱。連紀斯川一個大男人都能被凍昏過去的水可想而知有多冷。但是他沒問,周錦茉也沒說。
第二天早上就辦了轉院手續。艾琳娜自告奮勇開車送兩個人去機場,一路上都在從後視鏡看周錦茉的臉,把她看的不好意思了才吹口哨調.笑道:“喲,紀小娘子真的是個美人兒。”
艾琳娜是個les,她毫不避諱這一點,但是紀斯川的臉當場就黑了。
“好好開車。”
周錦茉覺得這話很耳熟,但是她還是很客氣的對艾琳娜說了謝謝。
周錦茉扔了那件紅色的大衣,隨便重新買了一件茶色的羽絨服。現在很少有人穿的這樣厚實了,但是周錦茉覺得冷,越裹越冷。
醫生的叮囑寫在了紙上,但是周錦茉看不懂法語,心裏盤算著回去網上查,沒想到打開袋子的時候上邊已經用中文標注好了。字體清秀,力透紙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