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說說,為什麼要把股份給我?你是想撂挑子不幹了還是怎麼。”
事實上,紀氏和周氏的合作,需要借助的是周氏積累的民眾好感度,周錦茉需要做的事情真的不多。這也是為什麼周氏的員工都放假回家也什麼都不用做的原因。周錦茉知道自己是在拖紀斯川的後腿,所以說話做事都非常沒底氣。
紀斯川這這話說出來,居然讓周錦茉有了一種“哇我也是很重要的一員”的成功喜悅。
她淡淡地抬起頭不經意間看見紀斯川臉上沒有褪去的疲憊,心裏稍稍不安:“我父親想把我嫁給顧承安,這是原本的計劃……合作項目遲遲不出來,顧氏願意出高價賣我們手裏殘缺的股份。”
其實現在隨著和紀氏掛名,周氏的股市已經在漸漸回溫了,但是在外麵寄人籬下的日子知道不好過,周錦茉理解父親的選擇,心疼同樣漂泊的母親,卻無法妥協。
“他們現在住在一個農戶的家裏,日子……很不好。”
“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心軟就妥協,所以我交給你。”
周錦茉眼中是近乎自虐一般沉重的情感,她眼眶通紅,眼睛一眨,眼淚就落了下來。
這一天晚上過的心緒起伏,但是周錦茉居然意外地碎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紀斯川的敲門聲叫醒的,他幽魂一樣的在門外敲著門,把睡眠中的周錦茉嚇得差一點從床上掉下來。
一拿手機,淩晨四點。
門沒有鎖,察覺到周錦茉已經醒了,紀斯川毫不避諱的打開了門,衣冠楚楚地靠在門邊,黝黑的目光像是夜裏的黑曜石,美麗神秘。
周錦茉忍了忍,沒忍住,借著起床氣抄起一個枕頭就扔了過去:“你神經病啊!”
大晚上不睡覺跑到別人的房間,她要是再脆弱一點,這會兒已經跑去跳樓了。
紀斯川麵不改色地看了一眼表,“收拾東西,跟我去出差。”
“出差?”周錦茉抓了抓雞窩一樣的頭發,“我出什麼差,關我什麼事啊!”
男人嘴角彎起一個涼涼的笑意:“昨天不是有人說,自己沒有一點工作經驗,隻知道玩還玩不對地方,每次出門不是負傷就是車禍,生意完全不懂,沒有辦法挑起大梁?”
他學著周錦茉的語氣學了幾句,立刻切換回了紀斯川會說的話,言簡意賅道:“起來,實戰。”
昨晚紀斯川到底沒有答應周錦茉的要求。
他聽說紀父紀母東躲西.藏的時候,眉頭更是緊緊的皺了起來,“房子不是贖回來了嗎?你不知道?”
周錦茉老實的搖搖頭,她知道,但是她以為那是騙子。
這次項目之後,周錦茉原本計劃的法國進修事宜再次泡湯。老師在郵件裏痛心疾首,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不甘,但是這條路也是周錦茉自己選擇的,至少接下來一段時間,父親不可能在再回來接管周氏,一切隻能由周錦茉自己來。
於是紀斯川表示,為了防止她拖後腿,決定要帶她一起去江南考察。
紀斯川早就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和紀斯川出門的好處就是,永遠不用擔心下一步的行程,因為他已經給出了最優選,隻要按他的計劃行事絕不會有問題。兩個人一路山山水水走到了餘霞鎮已經是晚上七點。
紀斯川輕車熟路的帶著周錦茉走到一家客棧,裏麵穿著布衣的女孩兒本來昏昏欲睡,看見有客人一下子來了精神,熱情到:“歡迎二位,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這個女孩子紮著辮子,一口吳儂軟語讓周錦茉倍感親切。
她笑著一張口就是一嘴地道的江南話:“兩間房。”
紀斯川有些驚訝的看了周錦茉一眼,周錦茉解釋道:“我爺爺奶奶家住南方,我從小是在爺爺奶奶家長大的。”
話說著,小妹就拿了一個牌子轉過身:“隻有一間房嘍。”
“一間房?”周錦茉不知所措的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樓梯可內店,“你這,不是沒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