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知道了吧，醫院忙上要舉行一場大手術，國內第一場心髒交換術呢一著不慎一台手術兩條人命，如果成功了，就是國內首場心髒移植手術，上麵非常重視，你可上心點兒哦！今天的血常規做了沒？”
“還，沒有……不過，這兩個人都是同意的嗎？我聽說兩個人都昏迷不醒，這手術要怎麼做啊！”
“你又不知道了……”
外麵兩個人逐漸走遠了，紀斯川緩步走過來，周錦茉耳朵很尖地聽見那個日常打掃的護工叫了一聲“總裁”言辭之中格外恭敬，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病人家屬，而是自己的上司。
可不是嗎，這個護工每天明麵上是看著周錦茉的日常生活，其實就算不是打掃的時候也寸步不離，這怎麼會是普通的護工？
周錦茉這是被監視起來了。
周錦茉那天是被顧承安送進來的，但是閃進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的影子。後來聽說，中心醫院門口掛上了牌子，顧承安與狗不得入內，可以說是十分的過分。
而之所以是顧承安把她送進來的時候她問起，顧承安在電話裏猶豫了很久，終於說，“付西瑤病危，他回去看著了。”
換了最快的車，回去看著了。
這樣的伎倆不知道是誰的伎倆，但是卻每每很管用，她活生生一個人，卻連一個植物人都不如。
她需要一個解釋，但是那會兒她正在昏迷，別人卻不知道她能聽見他們說話，忽然冒出來這一出會讓他們都能很尷尬。
她不想見紀斯川，每次他過來，她看見他的臉心裏就煩亂。
時間久了，她幹脆每天都睡覺，也省的白日裏見著陡然傷情。
“她還沒有醒嗎？”
護工老老實實的回答，“是的，睡了一天了。”
她習慣做縮頭烏龜不是一天兩天了。有的時候，她不想麵對，索性就裝睡，假裝什麼都沒與發生，希望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是一場夢。
事與願違這個詞放在她身上怎麼著都不為過。
她這樣沉默著，紀斯川看得無趣，卻還是每天都來。
紀斯川歎了一口氣，沒說什麼緊接著就出去了。付西瑤的情況越來越危急，紀斯川不放心，所以時時刻刻要守在門前得到第一手的信息才放心。
如果是以往，紀斯川走了也就走了。
但是這天，紀斯川後麵跟了一個不速之客。
紀斯川出去之後，付西嵐低低的在她耳邊笑著，“你以為睡著就沒事了嗎？你也不想想，你家裏可是還有倆個人，需要依仗著你活著！”
周錦茉猛地睜開眼，眼中一片燒紅的血絲。
付西嵐卻像是僅僅為了刺激她，笑了笑就走了。
第二天，她再來的時候是跟在紀斯川之後來的。兩個人就在她的床邊，周錦茉緊緊閉著眼睛，他們照例長籲短歎一番之後，護士再次過來彙報付西瑤情況不好。
紀斯川眉頭一皺，抬步就要往外走，卻被付西嵐一把扯住了衣袖。
“斯川哥，我聽醫生說，姐姐最近情況越來越不好了再這樣下去，她早晚有一天會挺不住的你想過沒有？”
紀斯川沒有說話。
付西嵐似乎是得到了什麼肯定一樣，話語越來越亢奮，：“斯川哥，一個手術而已，你以前可是什麼都願意為了姐姐做的，現在不過是一場手術就能換回姐姐的命，你就不願意了嗎？”
“這不是一個手術的問題，你知不知道，季醫生自己也沒有信心手術一定能成功？”
你是要讓我枉顧性命才甘心嗎？
紀斯川或許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冠冕堂皇的話語，能掩飾得了一般人的心思，但是付西嵐並不是一般的那些同情心旺盛的人。
她冷笑，“你還是在擔心那微不足道的失敗率嗎？斯川哥，我說一句不好聽的，姐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維持了兩年，姐姐最愛的就隻有你，你讓她一直這樣像一個植物一樣生活，對她不公平。還不如就這樣讓她死了也算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