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最近好點了嗎?”
畢竟是多年的好友,雖然在一些事情上麵誆了他,但是朋友之間的友情還是在的。
聞寧憂心忡忡的看著紀斯川的單麵鏡片,問道。
紀斯川搖搖頭,“最近對視力沒有什麼影響了,但是卻越來越容易頭疼。”
“頭疼?”聞寧悚然一驚,連忙上前按住了紀斯川的太陽穴。
“是這裏疼嗎?”
“不是。”
“這裏?這裏?”
“不是,這裏有點……嘶!”
聞寧的手按一下紀斯川就發出一次聲音,最後終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臥槽你這!”聞寧驚怒交加,“你是不是加班了?”
紀斯川的沉默給了聞寧一個很好的解釋,聞寧怒火中燒。
“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加班不要上班不要看那些資料,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紀斯川揉著頭,說,“我知道。”
“你知道,但是就是不聽是吧!”聞寧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就賺錢賺錢賺錢賺到死吧!我真的不知道,紀氏現在做的那麼大,你為什麼還要這樣沒日沒夜的工作!”
聞寧氣得口不擇言,接著一貫嘴上不讓人的紀斯川居然沉默了。
聞寧察覺到了一點異樣,“還真的是為了賺錢?”
紀斯川眨了眨眼,“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我還是想,在最後關頭能給她留一點東西,再多留一點。”
最好能保證她胡吃海喝揮霍無度一輩子。
“我說,你就算是不相信我們的技術,也不用說這種話吧!”聞寧有點生氣了。
“你的血塊隻要假以時日就能治好了……”
“或者治不好,變成高位截癱?”
紀斯川笑得毫不在意的樣子。
“聞寧我不是拚不起的人,更不是怕死的人,那些別人害怕的東西,我一點都不害怕,所以你沒有必要安慰我,安慰了也沒有什麼用。”
紀斯川走後準備直接去一趟公司,結果卻陰差陽錯的來到了周錦茉的特殊看護病房。
周錦茉在睡覺,她的睡相紀斯川見過很多次,無一例外都是很不好的。
但是現在的她在鎖鏈的桎梏下居然意外地乖巧,乖巧的讓人心疼。
“醒醒。”紀斯川看著護士送來的藥,把周錦茉推醒,“起來吃藥。”
周錦茉哼哼幾聲,下意識的想動彈,卻被鎖鏈鎖住了身體,猛地醒了過來。
這滋味想必是不好受的,所以周錦茉的眼睛裏滿是紅血絲。
“紀斯川?!”
周錦茉想要站起來,無奈身體被禁錮起來,她掙紮著晃動,也隻是惹得鎖鏈更加的緊密而已。
“你身體還很虛弱,好好休息。”
紀斯川看得不忍,別過頭,不讓周錦茉看見自己狼狽的表情。
周錦茉認命的躺了回去,“紀斯川,你什麼時候能放了我?”
放了她?
紀斯川抿嘴,現在外麵鋪天蓋地都是周錦茉婚禮上的鬧劇,她一個小小的設計師,出去了在哪裏安身立命?
“你以為我關著你隻是為了關著玩兒?”紀斯川的眼中掠過危險的嘲弄,“外麵警察局等著要來抓你,如果不把你藏進精神病院,你以為你故意傷人之後還會在哪裏?”
“我就是在監獄,和你有什麼關係!”周錦茉恨得牙癢癢。
“和我沒幹係,但是紀家的少夫人可以是個瘋子,卻不可以是個殺人犯,就這麼簡單。”
紀斯川淡淡的說。
周錦茉氣得狠狠動了動手上的環扣,她越發的瘦了,纖細的手腕連最小的手銬都拷不住。
周錦茉的胸膛起伏著,眨眨眼,眼中滿是脆弱,“紀斯川,就算你再怎麼恨我,孩子是無辜的,你讓我見見他,你讓姓付的那個人離我的樂樂遠點!”
紀斯川看著周錦茉,她就像是一條缺水的魚,躺在床上,眼裏沒有一點光。
“好,”他喉嚨幹啞,“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