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的幾個字咬的又快又恨,把“虐.童”“注射藥物”加了重音,聽的周錦茉心驚膽戰,腳軟到幾乎要立刻跪下。
紀斯川猛地站起,沉聲問,“注射的是什麼?”
“需要檢驗。”
醫生說完,把一根幹淨的針管探進了傷口裏。
傷口表麵已經微微結痂了,但是傷口再次撕開才發現是多大的傷口。
周錦茉心疼的抽搐,明明知道打了麻藥不會疼,可是還是心疼的把手放在了樂樂的頭頂上,無聲的安慰著。
紀斯川握住樂樂的小手,臉上一片淩厲,眼中是深層的驚痛。
針管裏慢慢吸出一點血,淺色的血檢和一些黃色的液體一起混在針筒裏。
“如果不是家長的惡趣味,那這,已經可以報警了。”
“這是慢性毒藥。”
醫生花了一點時間才把傷口裏麵的藥物吸出來一部分。
血水融化在盆中的清水裏,上麵的藥劑卻浮在水麵上。
“這是一種罕見的毒藥,會導致無法凝血,卻不容易被吸收,所以現在還能人為排出一點。”醫生臉色凝重道。
“這東西是怎麼來的……明明孩子在家呆的好好地,怎麼忽然就有了這麼大的傷口……攝像頭,攝像頭!”
周錦茉越想越害怕,仿佛就有一個人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暗中窺探。
最可拍的是,連向來戒備森嚴的小區保安都能騙過。
不過,如果他根本就沒有騙過保安呢?
“這就是你們的事情了。不過這種程度的傷害,按規定我們是要留樣本的,防止之後出了經濟糾紛的時候可以保留證據。”
紀斯川的心劇烈的跳動著,身後傳來的涼意尖銳的向他闡述了一個事實。
“周錦茉,你中午的時候,在幹什麼?”
口袋裏的手帕在發燙,熱量幾乎要把人灼傷。
……
付西嵐坐在臥室的床上,窗戶大開著,夜晚冰涼的風吹著窗簾在風中肆無忌憚的飄著,像極了張牙舞爪的魔鬼。
不知道吹風吹了多久,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身後。
“西嵐。”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付西嵐被嚇了一跳,轉過身,是付西瑤雪白到幾乎沒有血色的臉。
“姐姐!”付西嵐笑容牽強,慢慢站起來,“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睡覺。”
她站起來比付西瑤還要高一頭,這幾年的磨煉,讓付西嵐愈發像是一個女強人。和付西瑤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她說話的樣子都比較有威懾力,仿佛付西瑤才是那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妹妹。
付西瑤抿嘴,頭發剛剛洗完還沒有完全幹,落在臉上的樣子有一絲狼狽。
“我洗完澡過來看見你這裏的燈還亮著門也沒關,所以過來看看。”付西瑤手指絞著頭發,淡淡的笑道。
“沒關?怎麼會,我記得是關了的呀。”付西嵐皺著眉,臉色有些不太好。
她向來不喜歡別窺探她的隱私,各方麵都極其注意保護自己。
來的時候,她的確是關了門的。
“真的沒關。”付西瑤慢吞吞的退到門口,仿佛是害怕付西嵐不相信一樣,用力把門推了起來,發出一聲清晰的“咯噠”落鎖的聲音。
付西嵐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淩厲了起來。
“這不是關的好好的嗎?你……”
“噠”的一聲,仿佛是為了響應她的話,本來合上的門忽然慢悠悠的打開了。
就像是外麵有人推著一樣,慢悠悠的打開了。
客廳沒有開燈,黑洞洞的讓付西嵐心裏不禁毛骨悚然。
付西瑤笑眯眯的撥弄著自己的頭發,“西嵐你很久沒回家,連自己房間的門壞了都不知道,以後可不能再這麼粗心大意了啊!”
說著,她像是每一個洗完澡過來和姐妹聊天的姐姐一樣,走出了門,沒有一絲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