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靠近，一陣熟悉的沐浴露香味飄了過來，清冽的香氣和付西瑤的氣質很違和，和紀斯川身上的香味是一樣的！
這種氣息過於默契，像極了無聲的宣戰！她明明白白的告訴周錦茉，他們是一家人，親密的可以住在一起用同一瓶沐浴露。
一家人。
周錦茉轉頭看向紀斯川，在不久之前，他們也是一家人？也或許這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紀斯川抬眼看付西瑤，眼中細水長流的溫柔看的周錦茉心中一陣抽搐。
“怎麼穿著拖鞋就下來了?”紀斯川的聲音沒有其他的情緒，關切的話脫口而出，無比自然。
他話一出口就感覺到了不妥，下意識轉頭去看周錦茉，卻見她已經轉過了頭，隻留給了他一個雅致的側臉。
散落的碎發無聲的隔開了他的窺探，像是一道無聲的鴻溝。
付西瑤得意的抿嘴，笑得明朗又可愛。她看著桌子，撒嬌似的皺起了眉。
“斯川哥，這是我的甜點，你怎麼能隨便吃呢？”她拎著裙子，像是氣得不得了，還跺了跺腳，“不行不行，我最喜歡吃櫻桃了，你給我再要一份一樣的！”
她沒有指責周錦茉和樂樂的到來，也沒有把剛剛看見的一些和盤托出。反而是聲音柔軟的撒嬌，水汪汪的杏眼裏是滿滿的嬌嗔。
“雞蛋布丁是特地吩咐廚房給我做的甜點，每天都要吃的甜點，你怎麼連櫻桃都要偷吃啊，真是太過分了！”
付西瑤坐在了紀斯川的旁邊，看著麵前的雞蛋布丁，沒有注意到周錦茉和紀老爺子僵硬的臉色。
這是剛剛紀老爺子親口說是給樂樂準備的甜點，就算這確實是付西瑤吃慣了的，現在說起來還是充滿了尷尬。
“老爺，二小姐說今天她不舒服，不能衝撞了客人，所以讓大家先吃。”剛剛從樓上下來的傭人畢恭畢敬的對紀老爺說道。
紀老爺皺著眉一揮手，示意她下去，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好看了。
“不來就不來吧，反正也不重要。斯川，今天讓你們來是有事情和你們說，既然之前給了你們時間但是你們一直談不好，那我現在索性就把事情挑明了說吧。”
菜品一件一件上來，傭人們訓練有素，上菜的時候並沒有影響到他說話。
氤氳的煙霧遮掩了每一個人的表情，讓他的話音有些模糊不清。
“之前斯川看見樂樂太衝動了，急著想讓孩子認祖歸宗，但是似乎周小姐不願意。”
紀老爺子的聲音鏗鏘有力，本來還沉浸在周錦茉和紀斯川周圍若有如無的曖昧氣息漸漸消弭，變成了沉重。
稱呼從“錦茉”“丫頭”變成了“周小姐”，其中的疏離已經不言而喻。
紀老爺子一生坦蕩，從來不喜歡欠別人什麼，四年前的虧欠，他會慢慢償還，但是讓一個心裏有芥蒂的女人嫁進來讓孫子還一輩子的債，卻是不可能！
周錦茉放開了一直牽著的樂樂的手，坐直了身體，眼中蕩漾著清冷的波光，“對，我不願意。”
她的手指冰涼，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仿佛那裏還像是四年前一樣冰涼。
燈光刺眼，周錦茉所有的居所用的都是暖黃色的燈光，紀家高門大院自然不會順從她微不足道的習慣。
紀老爺鏗鏘有力地敲了敲拐杖，“斯川的意思本來是想要和你複婚，之前的事情是他做的衝動了，但是意思是我們的意思，如果你不願意複婚，那就隻有把孩子給斯川撫養，你要多少錢我們可以給你，但是孩子一定不能流落在外麵！”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周錦茉麵上不動聲色，姿態優雅的坐起來，雙手交叉。
付西瑤坐在一邊，不動聲色的湊近了紀斯川，無聲的宣布她的占有欲。
周錦茉穿著米色的套裝，白皙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吐出來的話語卻極其冷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