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徹底黑暗了下來。
床榻上的許奕猛地睜開了雙眼。
走至院外,按照許鎮交給他的方式。
輕輕的吹起極其富有節奏感的口哨。
不一會的功夫,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幽寧院內。
整個過程中,僅僅隻是發出了十分微弱的聲響。
若是不側耳傾聽,根本無從發現。
“問心拜見小主人。”
黑衣男子落地之後恭敬行禮。
不知為何問心對許奕的稱呼變成了小主人。
“你們所有人都叫問心?”
許奕微皺著眉頭輕聲詢問道。
“是。”
問心幹脆利落的回答道。
“若我遇到危險,你們多久可以趕到?”
許奕輕聲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六十到三百息內。”
問心表情未曾出現絲毫的變化,仿佛這隻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問題罷了。
許奕微微側目。
一息約等於後世的一秒鍾,六十到三百息之間。
便意味一旦其自身遭遇危險,這些問心百衛最短一分鍾,最慢五分鍾便能趕到現場救援。
而在這期間之內,許奕有著軟甲、龍齒、斬淵在。
想來熬過去這漫長的五分鍾應當沒有太大的問題。
許鎮在許奕自身安全問題上,當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
“退下吧。”
許奕微微擺手。
“是。”
問心再度行禮,隨即三步並作兩步快速的消失在了幽寧院內。
整個過程中,身在西廂房淺睡的趙守都未曾發現絲毫的異常。
這不由得耿然許奕看重這些百衛。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太陽剛剛露出頭之際。
幽寧院內的二人便已洗漱完畢,且用過早飯。
許奕將軟甲穿在內襯。
隨即將那成人巴掌大小的龍齒綁在胳膊內,以衣袖遮擋。
最後,再將那通體玄黑色的斬淵斜挎在腰間。
當一身黑色長袍,腰懸斬淵刀的許奕再度走出房門之際。
趙守早已備好了馬匹。
相比往日,此時的趙守腰間赫然出現一把腰刀。
那腰刀固然不似斬淵刀一般以天外玄鐵打造。
但也是以百煉精鋼打造而成,再差又能差到哪兒去。
“走。”
許奕伸手接過趙守遞來的韁繩。
快速的翻身上馬,緩緩朝著院外行去。
趙守見狀動作絲毫不見拖泥帶水的翻身上馬默默跟隨。
經過一夜的休息,二人大腿根的傷勢早已好的七七八八了。
部分薄弱之處甚至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繭子的雛形。
待繭子徹底成型之後,二人在騎馬時便很少再會有昨日的痛楚。
“六爺?往哪兒走?”
幽寧院門外,趙守端坐在馬背上,左右瞅了瞅隨即一臉挫敗的看向許奕。
幽寧院內趙守閉著眼睛都能轉上三圈。
可這一出了幽寧院,趙守便徹底傻眼了。
“跟我走。”
許奕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默默策馬走在最前方。
“額,出了宗正寺我就認識路了。”
“六爺給的那些堪輿圖,趙守都記在腦子裏了。”
趙守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