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三人出現在一處普普通通的小巷口。
“兩位客官,這條巷子走到盡頭便是王老的家了。”
“小的就送您二位到這兒吧。”
店小二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小巷,言語間多有不好意思。
“不是小的不願意帶您過去。”
“著實是我家那掌櫃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在店裏。”
“若是被他發現我偷跑出來,肯定又會扣小的工錢。”
仿佛生怕許奕二人不悅,店小二連忙解釋道。
“無妨。”
許奕揮了揮手,示意店小二可以先行離去。
“那小的就先提前祝客官您心想事成。”
店小二掐媚一笑,隨即一路小跑著離開了巷口。
“六爺,怎麼讓他走了,萬一這小子騙咱們呢。”
趙守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什麼時候自家六爺這般容易相信外人了。
“無妨,他是個聰明人。”
許奕輕笑一聲,隨即緩緩驅馬走進了小巷。
聰明人絕對不會在最容易被人識破的事情上撒謊。
另一方麵,上輩子許奕便是因九九六福報而死。
自然明白那些老板是何等的嘴臉。
現如今長安城的行商走不出去,城外的行商進不來。
生意不好的掌櫃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節流。
而被節流的自然便是那店小二了。
趙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即快速跟上許奕的步伐。
尚不待主仆二人靠近那巷子最深處的人家。
巷子內便傳來一陣打砸的聲響。
伴隨著打砸聲響的還有女子的哀嚎求饒聲。
男子的無力怒吼聲,以及老人的大怒嗬斥聲。
那聲音傳來之地,赫然便是主仆二人此行的目的地。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加快了馬速。
那王家大門此時正全部大敞著,但卻根本看不清其內的景象。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同時翻身下馬。
朝著院內走去,行走之間,二人悄無聲息的將手掌放置在各自的刀柄之上。
且放緩了自己的腳步將腳步聲壓到了最低。
行至不遠。
主仆二人終於看清了院內的景象。
原本能夠算得上富貴家庭的小院,此時已然成了一片狼藉。
七八個衙役混合著十幾個身著仆從衣衫的男子在院內圍成了一個大圈。
大圈內時不時出現老人的斥責聲,男子的哀嚎怒吼。
以及女子、孩童的哭泣求饒聲。
在大圈外,還站立著兩人。
其中一人身著青色官服,另一人則身著一身錦衣。
身著青色官服的小吏微微彎曲著身子低聲朝著那錦衣男子說著什麼。
從動作中,不難看出,那錦衣男子方是此地身份地位最高之人。
“老東西!今日你若是再不將那東西交出來!小心老子讓你家破人亡!”
錦衣男子僅僅隻是點了點頭,青色官服的小吏便迫不及待的拉開一名衙役走了進去。
“呂錦東!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可如此為虎作倀!!!”
大圈內傳來一道蒼老的怒斥聲。
“朝廷命官?嗬嗬,不入品的小吏算哪門子朝廷命官!”
呂錦東自嘲一笑,隨即大笑道:“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隻要王老爺子你把那東西交出來,明日我這不入品的小吏便能真真正正的成為你口中的朝廷命官。”
“到時候,我再保舉你兒子做個小吏,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呂錦東湊近趴在地上的王老爺子循循善誘道。
“呸!”
一口濃痰直接從王老爺子口中飛奔而出。
頃刻間便撲在呂錦東的臉上。
“我王家世代忠良,豈會與你這等畜生同流合汙?”
王老爺子怒極反笑。
“啪!”的一聲。
怒極了的呂錦東隨意擦了擦臉上的濃痰,隨即猛地一巴掌打在王老爺子的臉上。
“世代忠良?我呸!”
呂錦東大肆嘲笑道:“往前推個百十年你們王家倒也算是個豪門望族。”
“可現在呢?還世代忠良?連個小吏都沒有的世代忠良,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你!你!呂錦東!噗~!”
也不知是那一巴掌,還是呂錦東惡毒的言語,王老爺子大吼幾聲隨即一口鮮血噴出,徑直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呂錦東!你這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