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陳年往事(1 / 2)

冬日的天色黑的極其的早。

當主仆二人回到宗正寺幽寧院時,天色已然黑暗。

草草的用過一些吃食之後。

許奕將趙守打發回去休息。

而他則獨自一人點燃油燈走進了書房。

提起一支墨錠,緩緩的研磨出墨汁。

隨即端坐於書房太師椅上,鋪開一張潔白的宣紙。

微微閉目沉思起來。

今日一行,固然沒有親眼看到城外百姓的現狀。

但今日所收獲的信息量依舊要遠遠超過那些卷宗所記載的信息。

固然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但許奕依舊喜歡親手將所有線索書寫出來一一對照。

許是兩者帶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吧。

片刻後。

許奕拿起一支狼毫筆,沾了點墨汁,剛想在宣紙上提筆梳理線索之際。

書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那敲門聲富有一種不足為外人道的特殊旋律。

許奕將狼毫筆放下,起身走向門口,輕輕拉開書房門。

果不其然。

門外之人赫然正是問心首領。

“小主人,王家和周家的情況全部查清了。”

問心首領從懷中掏出厚厚一遝宣紙低聲稟報道。

“好,我知道了。”

許奕愣了愣,隨即伸手接過宣紙。

內心深處再一次刷新了對問心組織的認知。

這才過去了多久,便能拿出這麼厚一遝資料。

當真是一個神奇的組織。

“屬下告退。”

見許奕點頭,問心首領快速的消失在夜幕中。

今夜,他可不僅僅隻有送東西這一件任務。

許奕深深望了一眼問心首領消失的方向,隨即麵色如常的再度返回了書房。

好似今夜整個長安城皆是一片風平浪靜一般。

書房內。

就著油燈的光芒,許奕緩緩翻看起那厚厚一遝寫滿了字跡的紙張。

那呂錦東今日在王家大院所言並不虛假。

王家在百餘年前當真是一個豪門望族。

當時的王家家主身為先帝的托孤重臣。

深得當時年幼的天順帝敬重。

在天順帝前中期,王家家主做了長達二十年的首席閣老。

也就是世人常說的首輔之位。

一開始倒也是君臣相宜、互相信任。

可惜,天順帝在一次禦駕親征中身受重傷。

經禦醫全力救治後,命是保住了,但身體也垮了。

自此之後,天順帝迷戀上了方外之術,也就是煉丹。

原本亦師亦友的君臣二人也因煉丹一事鬧得不可開交。

王首輔執政三十餘年,單單是坐上首輔寶座都已有二十年的光陰。

可想而知,這期間王首輔的罪過多少小人。

在小人的進言下,本就因煉丹一事忍無可忍的天順帝。

二人中間進行了何等的博弈,無人知曉。

就連史書上也隻有寥寥幾句話,記載了王首輔的仕途徹底落幕。

且,自王首輔之後,王家子弟三代不得入朝為官。

看到這兒,許奕緩緩放下紙張,嘴角露出一絲韻味難明的笑容。

“王首輔忠心是忠心,但卻忽略了人性。”

“世間哪兒有真正能夠坦然麵對死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