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
許奕有條不紊地下達著一條條命令。
令出許奕口,頃刻落於地。
經過數日的磨合。
現如今的這些衙役與學子已然能夠在第一時間明白自己的定位。
至少,他們已然知道此時的自己應該如何去做。
不一會兒的功夫。
遠處的官道上忽然駛來了大量的馬車。
數不清的馬車在衙役的帶領下緩緩抵達了此地。
方一抵達便被早已嚴陣以待的官吏們分而劃之。
數不清的車隊在高台下的空地上整齊地排成二十五個長隊。
每一個長隊都有大量的民夫與官吏清點。
待貨物無誤後。
官吏們則帶著商賈行至高台下的國子監學子處。
此時那高台下的大箱子已然打開大半。
其內盛放著數不清的金銀財貨以及大量的銀票。
沒有絲毫廢話,國子監學子登記、入冊後。
官吏們直接取出相應的財貨。
商賈全額拿錢,民夫卸下貨物,在胡元初等人的指揮下,分門別類地運往不遠處的工坊。
之後,商賈們在衙役的催促下駕車離去。
整套流程猶如行雲流水般,沒有一絲一毫停滯。
順暢到大部分商賈已然離開了高台所在,仍久久無法回神。
任誰都沒想到,許奕不但殺人果斷,絲毫不曾拖泥帶水。
就連給錢也是這般!
一時間,領到錢的沒領到錢的都開始激動起來。
高台上。
許奕端坐於太師椅上,麵色平靜地望著下方井然有序的國子監學子與京兆府官吏。
望著下方來來去去、去去來來的商賈以及車隊。
眼神中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好似下方所發生的一切皆在其預料之中一般。
......
時間匆匆而過。
當晚霞懸掛於天幕之際。
高台下方的車隊非但沒有減少的跡象,反而愈發地多了起來。
畢竟,又有幾人能夠抵擋原價收購以及現場結算的魅力。
高台上。
許奕緩緩起身下令道:“傳令宣平門,今日暫停放商賈出城。”
“命趙守通知未曾出城的商賈,自明日起,巳時過半至酉時過半,這四個時辰可出城門交易貨物。”
“巳時過後,宣平門隻許進,不許出。”
話音落罷。
一衙役拱手抱拳,大聲道:“遵令!”
隨著衙役的快速奔走。
宣平門內很快便徹底熱鬧了起來。
榮平川站立於城牆垛口處。
饒有興趣地望著下方爭執的不可開交的商賈們。
口中不斷地發出滋滋滋的感歎聲。
榮平川扭頭看向董興,笑道:“看到沒。這就是商賈本色,要不是咱們在這兒看著,信不信他們狗腦子都能打出來。”
董興笑了笑,隨即點頭道:“信,商人逐利嘛,這無可厚非,再說了,京兆尹大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我若是商賈肯定也和他們一樣。”
榮平川扭頭看向下方不斷爭執險些動起手來的商賈,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
朝著身後微微擺手。
董興迅速湊上前來問道:“怎麼了老伍長?”
榮平川冷笑道:“想不想分一杯羹?”
董興麵色一變,不敢置信道:“老伍長您要賣靠前的位置?”
身為宣平門守將,想要分一杯羹除了幫著別人靠前還能如何?
董興著實想不出來,可如此一來,豈不是會引發民怨?
畢竟,誰又會心甘情願地讓出自己的位置呢。
就在董興胡思亂想之際。
榮平川轉過身來,直接朝著董興頭上呼了兩巴掌。
“蠢貨,你想死還是我想死啊,還賣位置?你怎麼不說直接帶兵下去搶啊?”榮平川恨鐵不成鋼地罵罵咧咧道。
董興聞言麵色一滯,撓了撓頭訕笑著問道:“老伍長的意思是?”
榮平川麵色一正,緩緩開口說道:“咱們身為宣平門守將,首要職責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