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投名狀赫然便是那平虜校尉李鈺。
至於這投名狀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風波。
未聞其詳,著實不好判斷。
許奕佯裝詫異道:“孫郡守此言何意?那侵犯上穀郡的匈奴不是已經被李校尉全殲了嗎?”
孫道華麵容嚴肅道:“匪徒雖已被全殲,但幕後黑手卻仍逍遙法外。”
許奕聞言不再繼續打啞謎,直接了當地問道:“孫郡守口中的幕後黑手是指?”
孫道華左右環顧一眼,並未直接回答。
許奕見狀麵色鄭重道:“孫郡守還請放心,此地隻有你我二人,且若無孤允許,無人可靠近此地百步。”
事實上,以問心百衛的能力,真正的距離有何止百步。
孫道華聞言稍稍放下心來,隨即低聲道:“那幕後黑手正是平虜校尉李鈺。”
“平虜校尉李鈺?”許奕低聲喃喃一句,這一答案顯然並未超出其預料。
許奕麵色嚴肅道:“孫郡守可有切實證據?”
若無證據,孫道華又豈會毫不遮掩地坦露出來。
孫道華重重點頭道:“自然是有的。”
話音落罷,孫道華自懷中掏出厚厚一封信封將其無比鄭重地交於許奕。
“燕王殿下還請過目。”孫道華麵色極其凝重道:“此物得自李鈺麾下一名為蔣存武的親衛。”
許奕聞言眉頭微皺道:“得自李鈺親衛之手?”
孫道華鄭重點頭道:“燕王殿下有所不知,那李鈺治軍極其殘暴,無論是士卒也好,還是親衛也罷。”
“凡是有一丁點做的不如他意,輕則當眾打罵,重則直接處死。”
“其自被發配至上穀郡以來,足足打死、打殘二十六名親衛,七十五名士卒。”
“除此之外,其自身向來不懂潔身自好,私下裏生活糜爛到令人發指。”
“這名為蔣存武的親衛與李家同出於中山。”
“其父曾為李大將軍親衛。”
“父死子繼後,其自身便被李大將軍安置在了李鈺身旁,隨李鈺一同發配至上穀郡。”
“若是按照常理,如蔣存武這般當是最忠心之人,李鈺但凡不做那件事,蔣存武斷然不會如此。”
隨著孫道華緩緩講述。
一場慘絕人寰的悲劇緩緩拉開了帷幕。
那蔣存武因出身緣故,本是李鈺最信任之人。
暗地裏曾幫李鈺做過不少見不得光的事。
也不知是報應還是如何。
今年三月份,蔣存武之妻攜長子不遠千裏前來探望自家夫君。
而事情便壞在這一探望上。
彼時,李鈺剛剛‘全殲’上穀郡境內匈奴,被朝廷加封為平虜校尉。
其雖‘身受重傷’但卻絲毫不影響其縱情聲色。
後來,不知何人陷害蔣存武。
將蔣存武那結發妻子的樣貌脾性活靈活現地描述於李鈺。
且時不時地便會趁著蔣存武不在眼前時,反複提及。
一來二去之間,李鈺的小心思便被那人徹底勾起。
恰好那段時間正是李鈺最為春風得意的一段時間。
也不知其是為了尋求刺激,還是真的不在乎手下的感受。
其直接命人將蔣存武支開。
待蔣存武被人支開後,其便直接帶著數名親衛衝入蔣存武於沮陽城內的家中。
一番強取豪奪後,心滿意足的李鈺正準備拍拍屁股走人。
怎料。
好巧不巧。
蔣存武竟趁著外出公幹的機會,偷偷跑回家中欲與妻兒小聚一番。
其歸來時,恰好目睹了正心滿意足的李鈺。
被當場抓住的李鈺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反而先發製人地以蔣存武擅自違抗軍令為由,欲將其斬草除根。
然。
見勢不對的蔣存武又豈會束手就擒?
一番殊死搏鬥後,蔣存武終究是托著重傷的身體逃離了自己的家。
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蔣存武仗著自身武藝可以在圍攻中僥幸逃離。
其妻兒則完全沒有這份好運。
後,為防止一些事情暴露。
李鈺以其妻兒性命為要挾,逼其現身。
蔣存武此人於家庭看得格外重要。
簡單包紮後準時出現在了李鈺限定的地點。
蔣存武本想以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相要挾。
怎料。
那一日的李鈺不知是為了斬草除根還是聽信了旁人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