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名小太監再度躬身行禮,隨即緩緩退出了書房。
待書房門再度緊閉後。
許雍緩緩起身,邁步走向一旁書架。
自書架最深處取出一本略顯厚重的輿圖。
許雍深深地看了一眼輿圖。
隨即微閉著雙眼好似在內心深處盤衡著什麼。
片刻後。
許雍緩緩睜開雙眼,隨即攜輿圖折返太師椅處。
方緩緩入座。
尚未來得及翻閱輿圖。
書房外便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殿下,韓府丞已至。”一小太監於書房外躬身行禮道。
書房內,許雍隨後將輿圖放於厚厚一摞奏折之後。
隨即平靜道:“進。”
伴隨著‘咯吱’一聲輕響。
韓興榮緩緩推開書房門邁步走了進來。
一麵白無須的小太監適時地將書房門再度輕輕關閉。
“臣韓興榮拜見太子殿下。”
韓興榮行至書案兩步外拱手行禮道。
“免了。”許雍抬頭看向韓興榮,隨即開門見山地吩咐道:“午後帶劉貴祥前來見孤。”
韓興榮聞言心中一凜,隨即快速拱手行禮道:“遵令。”
“去吧。”許雍微微擺手道。
“遵令,臣告退。”韓興榮再度拱手行禮,隨即緩緩退出了書房。
方一行至書房外,韓興榮的麵色便肉眼可見地起了變化。
‘定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韓興榮邊緩緩離去邊於心中暗暗自語道。
須知,那劉貴祥本就是宮內人,隻不過是因犯錯方才被貶出東宮。
而現如今,許雍竟冒險將其召回東宮。
以其對許雍的了解,若無大事,絕不至於這般冒險。
思及至此,韓興榮心中不由得再度一凜。
與此同時心中暗暗打定主意道:‘定要將其好好偽裝一番,以免壞了殿下大事。’
話音落罷,韓興榮不由得默默加快了腳步。
太子府書房內。
待韓興榮的身影徹底消失於書房後。
許雍伸手自奏章之中將那輿圖再度取了出來。
隨即輿圖緩緩展開。
關外地形外貌徹底浮現於其雙目之中。
許雍麵色凝重地細細打量輿圖片刻。
片刻後。
許雍將視線平移至輿圖底部的幾處邊城中。
不知過了多久。
許雍麵色陰沉地將輿圖重新放回書架中。
隨即再度折返書案旁。
研墨、鋪紙後,許雍端坐於太師椅之上,提起一支狼毫筆,於那潔白如絲綢的宣紙上緩緩書寫。
片刻後。
許雍頓住筆鋒,麵色無比猙獰地緩緩於宣紙上寫道:“其若不死,恐終生變數,故,此番不計代價,務必將其斬草除根。”
字成,許雍緩緩放下手中狼毫筆。
雙眼不帶一絲一毫溫度地緩緩遊走於潔白如絲綢的宣紙上。
待再三審視無誤後。
許雍無比鄭重地將其封入信封之中。
......
......
午時。
一麵黑短髯的瘦弱男子跟在韓興榮身後,緩緩走進了東宮太子府。
臨近太子府書房時。
韓興榮左右看了一眼,見小太監們均已被支開。
於是快步上前,輕輕叩響書房門。
“殿下。”韓興榮默默退後半步輕聲拱手行禮道。
太子府書房內。
原本閉目養神的許雍緩緩睜開雙眼,隨即平靜道:“進。”
“是。”韓興榮答應一聲,輕輕推開房門後,對著身後那麵黑短髯之人伸手作請道:“您請進。”
麵黑短髯之人並未言語,僅僅隻是微微點頭,隨即便大踏步走進了書房。
待其進入書房後,韓興榮極有顏色地緩緩關閉房門,隨即立身於書房三步外默默等待。
書房內。
麵黑短髯之人行至書案兩步外。
頓住腳步後麵朝許雍躬身行禮道:“老奴張賢參見太子殿下。”
“張公公免禮。”許雍看向眼前之人微微點頭道。
“老奴謝太子殿下。”麵黑短髯之人再度躬身行禮,隨即方才緩緩起身。
待其起身後。
許雍麵無表情地平靜道:“張公公日後還是以劉貴祥自稱吧。”
劉貴祥聞言急忙再度躬身行禮道:“草民劉貴祥知錯。”
許雍微微擺手示意此事就此揭過。
“孤需要你親自護送一封密信至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