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勝元見狀止步於養馬房正門前,麵朝許奕再度深深躬身下拜。
然而。
許奕與左勝元皆未曾料到。
數日後。
沮陽城居養總院內數百名身體硬朗的老卒們。
竟會為了爭奪百隻小豬仔而上演了一場全武行。
但好在.
此番全武行中並無人員傷亡。
此次事件過後。
許奕一紙王令。
直接將沮陽居養總院每人至多三頭的數量改為了每人至多兩頭。
一時間。
居養總院內的老卒無不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反觀各地居養院則紛紛引以為戒。
後來。
在許奕的暗中授計中。
沮陽城居養總院‘另辟捷徑’,大力飼養種豬。
以至於後來居養總院的種豬價格始終居高不下,位列全國魁首。
......
......
一事終了。
燕王府養馬房外。
眼見時辰尚早。
許奕難得悠閑地於燕王府內閑逛起來。
自其就藩以來。
除初至燕王府時曾花費數個時辰細細遊覽過這占地足足兩千兩百多畝的府邸外。
餘者時光裏,許奕的活動軌跡總是不斷地往來於承運殿、長春殿、東三所。
甚少有這般悠閑的時光。
然。
一路行來。
許奕雖眼在遊覽。
但心卻已然飄至仍是一片廢墟的女祁城。
不知不覺間。
一個時辰的時間已近。
而許奕亦於不知不覺間行至承運殿外。
許奕略作定神,隨即腳步不停地朝著承運殿主殿行去。
其方一承運殿主殿。
便聞得數道略顯激烈的爭執聲自偏殿書房處飄來。
而爭執的焦點不出意外地正是那‘燕商’二字。
亦或者說。
真正令楊先安、朱宗廷、宋元福、梵崇賢、王文清五人產生分歧的是那‘燕商’二字所代表的含義,乃至於利益。
數十息後。
許奕不疾不徐地行至大開的偏殿書房前。
隨著許奕的到來。
偏殿內爭執的麵紅耳赤的五人瞬間安靜下來。
“吾等拜見王爺。”
楊先安、朱宗廷五人快速起身深深拱手行禮。
“坐。”
許奕若無其事地跨過門檻朝著書案之後行去。
待五人再度落座後。
許奕端坐於太師椅之上,目光古井不波地看向身前五人。
“兩冊皆已看完?”
許奕滿是平靜地開口問道。
“回王爺。”
“皆已看完。”
楊先安、朱宗廷等五人齊聲回答道。
“諸位對新官道一事如何看?”
許奕微微點頭再度問道。
“回王爺。”
楊先安起身拱手行禮道:“新官道利民、利商、更利軍。”
“臣於新官道一事並無異議。”
所謂利民,即新官道修築後,沿途各鄉鎮、村落即可無償行走於新官道一側。
進而大大節省了自村落、鄉鎮通往城池的成本與時間。
從而促進了如青菜、鮮果、糧食等物流通至城池。
所謂利商,則新官道修築後,外地商賈可繳納一定費用進而駛入新官道中。
進而大大地節省了貨物的運輸以及倉儲成本。
從而促進了更多的商賈攜貨物自外入燕。
所謂利軍,即新冠道修築後,若遇戰事。
可封閉新官道,嚴令禁止商賈、平民入新官道。
從而達到快速行軍的目的。
此外。
可借新官道重構驛站係統。
且沿途所設新驛站可向途經商賈、平民提供一定的便利性。
如提供住宿、飲食、草料等。
當然。
因新官道兩側加裝有護欄等物。
且有沿途村民時不時地巡視。
商賈一旦踏入新官道,除固定出入口外,不得隨意出入新官道。
一經發現擅自出入新官道。
則罰銀總貨物價值的一成,並驅逐出新官道,且三年內不得再入。
若損壞新官道護欄,則明碼標價一丈三百兩,並麵臨牢獄之災。
而為確保沿途村民的積極性,凡舉報屬實,則沿途村民至少可獲三兩紋銀獎賞。
也正因此。
故而新官道新驛站所提供的便利性,收取的費用明碼標價為尋常市價的兩倍。
從而達到貼補軍用的目的。
凡此種種,皆於許奕所書藍皮賬冊中一一言明。
故而。
許奕實在想不出眾人會對新官道有何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