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論賦稅。’
‘四論馬政。’蠡
‘五論防微。’
......
......
時間如白駒過隙。
不知不覺間黃昏已臨。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的光線亦自這一刻起漸漸轉暗。
然而直至此時。蠡
許奕方才看至對匈五論中的第四論。
即論致勇。
‘吾聞行陣無死命之士,則將雖勇而戰不能必勝。’
‘邊陲無死事之將,則相雖賢而功不能必成。’
‘將驕卒惰,無事則已,有事而其弊猶耳。’
‘則望賊先遁,臨敵遂奔,幾何而不敗國家事。’
‘......’蠡
‘......’
就在許奕即將揭過此頁之際。
承運殿偏殿書房外忽然傳來道道暗含某種旋律的哨聲。
聞得道道哨聲的一瞬間。
許奕心神瞬間自‘論致勇’而出。
與此同時。
其眉頭亦是微不可查地輕皺一瞬。蠡
然。
問心百衛若無重大之事。
決然不會於此時明知有客亦打攪之。
思及至此。
許奕悄無聲息地深呼吸數次。
待心境徹底平複後。
許奕遂抬頭看向坐立不安的宋虎、宋廣喜叔侄二人。蠡
“孤一時入神。”
“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兩位見諒。”
許奕略作定神隨即輕聲開口說道。
“不敢不敢。”
宋虎、宋廣喜叔侄二人聞言連連擺手道。
“此十論可否暫借孤數日。”
許奕生怕驚嚇到叔侄二人盡可能地放輕聲音。蠡
“燕王......燕王殿下客......客氣了。”
“此......此十論本......本就是要獻於......獻於燕王殿下的。”
宋廣喜連忙起身,身軀雖顫栗不止,但仍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
許奕聞言沉吟數息。
隨即開口說道:“孤聽聞二位自陳家鎮宋家村而來。”
“此時天色已晚。”
“二位不如先於府上住下。”蠡
“待改日孤再與二位促膝長談。”
此言一出。
宋虎、宋廣喜二人麵上瞬間浮現狂喜之色。
二人自不是那蠢笨之人。
豈會看不出許奕對所獻十論的看重。
叔侄二人雖尚未尋得機會提及賊人一事。
但許奕已然令其於燕王府小住。蠡
此舉無異於已然默認將會答應叔侄二人此後所請。
思及至此,叔侄二人心中不由得激動連連。
“謝......謝燕王殿下。”
十餘息後,宋虎、宋廣喜叔侄二人滿臉激動地連行謝禮。
不多時。
宋虎、宋廣喜叔侄二人於楊先安的引領下緩緩退出了承運殿偏殿書房。
待三人身影徹底消失於承運殿外。蠡
問心首領自承運殿陰暗角落走出。
隨即徑直地朝著偏殿書房行去。
‘咚咚咚。’
“主人。”
問心首領止步於偏殿書房外,隨即輕叩房門。
“進。”
待得到應允後。蠡
問心首領輕推房門而入。
“啟稟主人。”
“王平發往京師的書信已然截回。”
“另。”
“謝豐已然自漁陽城折返而歸。”
“與其同行之人為漁陽曲家二公子曲重雲。”
“現二人正於城西錢家屯暫做歇息。”蠡
問心首領行至許奕兩步外,隨即自懷中取出一封密信,雙手高高托舉。
“呈上來。”
聞聽此言。
許奕不由得神情一正。
王平、謝豐自以為行蹤隱蔽、做事滴水不漏。
殊不知。
整座沮陽城但凡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蠡
不出一個時辰,‘風吹草動’定然事無巨細地呈於許奕案頭。
許奕若連這點實力都沒有。
也便不配提及圖謀霸業一事。
更逞論。
早在王平、謝豐抵達燕地前。
其便已然預料到了琅琊王氏、陳郡謝氏定會遣人至燕行不軌之事。
既已料到,又豈會不行未雨綢繆之舉?蠡
或許。
此番事件中許奕唯一未曾料到的便是王平與謝豐的瘋狂程度。
此二人為使上穀郡內外物資不流通。
進而深陷坐吃山空,被動堅壁清野之境地。
竟會不惜對平民百姓打下殺手,從而製造恐慌。
也正因此。
許奕昨夜方才會下令問心百衛、赤血衛聯手獵殺。蠡
且絕不留活口。
“是。”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問心首領答應一聲,隨即雙手高舉密信行至許奕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