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曲家查抄存糧三十五萬八千二百一十一石。
良田五千二百三十頃。
大小房產七十六處。
大小工坊三百二十座。
大小船隻一千三百六十隻。轜
大小牧場四十一處。
駿馬三千六百五十三匹。
牛、羊、驢、騾等五萬餘頭。
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等價值約為二百一十萬兩。
不知過了多久。
許奕頗為頭疼地放下手中文書。
一手緩慢地揉按著太陽穴。轜
另一手則時不時地輕輕叩擊著身前書案。
與此同時,腦海中則不斷地權衡著利弊得失。
受限於藩王身份。
許奕無法過多地參與到此番鏟除漁陽曲、謝兩家的具體事宜中。
遣宋氏商行率陷陣營護安曲五百士卒坐鎮漁陽城城門。
便已然是其所能出動的最多兵馬。
也正因此。轜
在此番事件中。
許奕隻能起到一個事先謀劃以及提供情報的作用。
更多的則要看龐文澤自身。
然而。
縱使龐文澤準備的再如何充分。
亦避免不了種種‘意外’的發生。
歸根結底。轜
龐文澤隻不過是一流水的郡守。
而漁陽曲家則是一尊屹立於漁陽郡數百年之久且曆經數百年而不倒的龐然大物。
潛移默化中。
天知道漁陽郡內有多少人心向曲家。
漁陽城外。
本已被重兵拿下,但卻‘意外’逃出生天的曲虎臣如此。
龐文澤徹底發難前。轜
‘意外’得知郡衙之事,並事先有了準備的曲瑞安、謝公節亦是如此。
但好在。
此番雖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
但卻徹徹底底地鏟除了燕地內的最後兩塊絆腳石。
‘若徐徐圖之。’
‘最後結果是否將會不同?’
壩上草原,中軍大帳內。轜
許奕眼瞼微垂,心中安安思付道。
然而這一想法方自腦海中冒出。
許奕便微微搖頭,直接將其徹底打散。
非是許奕不願徐徐圖之。
著實是形勢不允許其徐徐圖之。
曲瑞安、謝公節二人為何最後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魚死網破?
其根本原因便在於二人心中明白,謝豐、王平二人極有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轜
而謝豐、王平二人一旦遭遇不測。
其先前所商議之事定然便會‘公之於眾’。
屆時等待漁陽曲、謝兩家的必然是株連九族。
許奕雷霆行動,曲、謝兩家準備不足的情況下,尚造成這般大的損失。
若徐徐圖之。
曲、謝兩家準備充足又會如何?
恐怕屆時戰火將會席卷整個漁陽郡。轜
最終所造成的損失定然遠超現在數十倍。
思及至此。
許奕不由得再度搖了搖頭。
隨即略作定神,起身倒水入硯,細細研磨。
待墨汁濃淡相宜後。
許奕鋪紙入案,落座提筆。
於嶄新宣紙上不徐不疾地書寫道:‘事已至此。’轜
‘當力行重建一事。’
‘.......’
‘.......’
此重建並非是指重建女祁城。
而是指重建‘漁陽城’。
莫要看此番鏟除曲、謝兩家單單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等物。
便繳獲了約三百五十萬兩。轜
須知。
此番繳獲中大半財富都需上交至戶部。
真正能留在漁陽郡衙手中的實際上少的可憐。
當然。
龐文澤呈予許奕賬目與呈於朝廷的賬目絕不會相同。
但也正是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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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
許奕於回信中提議有三。
其一。
凡因此番平叛身亡的百姓、郡兵、衙役。
皆需為其家眷發放撫恤銀兩。
其二。
自漁陽城內大舉興建醫療院。轜
凡因此番平叛而受傷的百姓、郡兵、衙役。
皆可免費至醫療院診療。
其三。
邀此番受損商賈,共商曲、謝兩家資產變賣一事。
可相對應的給予受損商賈部分利益。
此三條提議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掏空漁陽郡衙。
但卻能將此番平叛所帶來的不良影響消除大半。轜
事後若朝廷主動將這一部分支出承擔還則罷了。
若是朝廷推辭不認。
則無異於徹底失去了漁陽郡民心。
無論自何種角度考慮。
這筆買賣許奕都不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