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何調五百甲士?
許是怕以工代賑失敗後部分災民衝擊燕王府。塢
這一說法雖經不起推敲。
但奈何卻是一眾世家、商賈,最願意相信的說法。
歸根結底。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車車糧食曆經千辛萬苦運抵了燕地。
哪裏還有再運回去的道理?
與其說是一眾世家信了這一說法。塢
倒不如說是一眾世家、商賈自我欺騙,尋求心理慰藉罷了。
至於漁陽郡曲、謝兩家之事。
在有心人的引導下。
一眾世家、商賈的注意力漸漸地自尋求真相轉移至了曲、謝兩家轟然倒塌後所留下的巨額利益之上。
.......
.......
壩上草原。塢
燕軍中軍大帳內。
許奕不置可否地放下手中最後一封文書。
近段時間以來燕地雖大小事件不斷。
但總體來說除漁陽事變超出其預期外。
餘事皆在其預料之內。
許奕略作定神,隨即看向大帳他人。
見飯菜不知何時已然送至。塢
許奕不由得輕笑道:“倒是令諸位久等了。”
“現飯菜即已送至,你我不妨邊吃邊議。”
辛思玄、問心首領等人聞言自無不可。
不多時。
燕軍中軍大帳內。
許奕、辛思玄、問心首領、問心、耿直五人圍桌而坐。
邊食邊圍繞著今日操練各抒己見。塢
顯然眼前這一幕並非特例。
事實上早在三月一日燕地兩郡十七城張貼‘重建女祁城’告示之前。
許奕便已然隨著王大營五千將士出現於壩上草原。
此後近半個月的時間裏。
許奕一直以‘耿良’這一身份與王大營五千將士同食同練。
且每日操練結束後。
其必然會如今日這般與辛思玄、問心首領等人。塢
事無巨細地將一天操練內容一一複盤。
而每一次操練過後的複盤。
多多少少總能令許奕有所感悟。
且感悟之深,遠超其研讀數十兵書。
常言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兵法一道,亦是如此。
讀再多的兵書,若不經曆數次實戰,亦是那紙上談兵之輩。塢
其心有宏圖霸業,又豈願做那紙上談兵之輩?
隨著時間的飛速流逝。
夜幕已然於悄無聲息間籠罩了整個壩上草原。
“天色已晚。”
“今日便先到這裏。”
燕軍中軍大帳內。
許奕站起身來,隨即徑直地走向上首書案。塢
“是。”
辛思玄、問心首領默默起身,抱拳應道。
話音落罷。
許奕再度以青麵獠牙麵具覆麵。
隨即一隻手懷抱著精鋼鐵胄,另一隻手提著青陽槊,與辛思玄等人相繼走出中軍大帳。
至於書案中的回信。
自有問心處理。塢
為確保在不久後的漠北戰場平安歸來。
許奕走出沮陽城時,其身周足足有著兩百名問心百衛、赤血衛暗中相隨。
當其與五千士卒走出王大營時。
兩百名問心百衛、赤血衛已然搖身一變成為了如他這般的辛思玄‘親衛’。
其是需戰火洗禮不假。
但戰火洗禮與戰場送命卻是天差地別的兩碼事。
若無充足準備。塢
許奕又豈會輕易遠赴漠北戰場?
不多時。
許奕與辛思玄、問心首領等人分別。
隨即孤身一人走進一暗中戒備森嚴的小帳中。
小帳內。
許奕將懷中精鋼鐵胄以及手中青陽槊放置於一旁。
隨即不徐不疾地退去身上黑漆順水山水甲。塢
一層山文甲過後。
許奕不徐不疾地解開身上甲袍,露出其內所隱藏的鎖子甲。
而就在那鎖子甲下。
赫然還有著一層銀光細甲。
三層甲胄一去。
許奕瞬感整個人輕鬆數十倍有餘。
待以賬中溫水擦去身上汗漬後。塢
許奕不徐不疾地行至行軍床旁。
方躺下不過短短數息。
輕微的鼾聲便已然自其鼻息間發出。
.......
.......
夜半子時。
燕軍大營內鼾聲震天之際。塢
一道異常尖銳的嗩呐聲自營寨最外圍突然炸響。
十餘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