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刻鍾後。
待右大將且莫完完整整地道出所知消息後。
偌大的左穀蠡王中軍大帳內瞬間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無論是端坐於上首左右兩側胡床之上的左右兩位穀蠡王也好。
亦或者端坐於左下首胡床之上的左大將烏達提也罷。
三人無不緊鎖著眉頭,麵露濃濃的凝重之色。
‘砰!’
不知過了多久。
端坐於左下首胡床之上的左大將忽然猛地一拍胡床扶手,隨即‘騰’地一聲自胡床上站起身來。
滿臉狠厲之色地看向佐敦、木良哈、且莫三人。
“現如今正值我族西域大計最為關鍵的時期。”
“若是我等放任那支周軍繼續為禍草原。”
“以那支周軍的戰力而言。”
“其必然會對我族西域大計造成一定的麻煩。”
“屆時你我四人必然會因此遭受牽連!”
“以本大將之見。”
“現如今你我四人的當務之急應是如何除掉那支周軍。”
烏達提略作定神,隨即滿臉狠厲地點明問題所在。
聞聽此言。
佐敦、木良哈、且莫三人無不麵色各異地看向烏達提。
烏達提能看明白的事情。
同為匈奴部族最上層王將的佐敦、木良哈、且莫三人又豈會看不明白?
然而現如今的問題關鍵。
並不在於佐敦、木良哈等人想不想鏟除那支覆滅了整個昆讚部落的精銳周軍軍伍。
而在於該如何鏟除那支覆滅了整個昆讚部落的周軍軍伍。
以那支周軍軍伍所表現出來的驚人戰力以及所擁有的恐怖軍械軍備來看。、
若是想要全殲那支周軍軍伍。
匈奴一方所遣軍伍至少亦需在萬五千人以來。
且所遣萬五千人還必須是真正的精銳。
若是尋常時候。
莫說萬五千的精銳軍伍,即使十萬精銳軍伍又如何?
匈奴部族自是可輕輕鬆鬆地湊齊。
但怎奈何現如今正值匈奴部族西域大計的關鍵時刻。
匈奴單於伊稚斜與匈奴左賢王烏帷二人更是親率匈奴部族大半精銳遠赴西域。
匈奴左右穀蠡王、左右大將四王將又擔負著牽製周軍主力、以苛刻到極致的議和條件逼迫大周再度遣兵漠北等重任。
唯一手中坐擁大量精銳兵馬的匈奴右賢王又遠在漠北腹地,遠水救不了近火。
而方圓千裏內二十四長如屍逐王、渾邪王、新日王等人雖各個坐擁兩三萬的兵馬。
但佐敦、木良哈等人心中卻無比的清楚。
現如今的屍逐王、渾邪王、新日王等人早已不複當年雄風。
其雖各個坐擁兩三萬的兵馬,但這兩三萬兵馬中真正可稱的上精銳的卻不足四成。
除非屍逐王、渾邪王、新日王等人合兵一處,與那支覆滅了整個昆讚部落的周軍軍伍打車輪戰。
否則屍逐王、渾邪王、新日王等人絕無絲毫勝算。
左穀蠡王中軍大帳內。
眼見佐敦、木良哈、且莫三人無不以異樣目光看向自己。
烏達提不由得麵色一紅,心頭隱隱浮現些許怒意。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難道本大將所言非實?!”
烏達提回瞪佐敦、木良哈、且莫三人一眼,隨即沉聲質問道。
“左大將所言極是。”
“左大將所言極是。”
佐敦聞言附和兩聲,隨即擺了擺手示意烏達提落座。
烏達提冷哼一聲,隨即順著台階再度落座於左下首胡床之上。
“且莫。”
“昆讚部落的那個大都尉可知周軍領兵將領為何人?”
待烏達提再度落座於胡床之上後,佐敦側首看向右大將且莫,隨即開口詢問道。
在其看來,能夠統領如此軍伍之人,在大周朝內絕不可能是那籍籍無名之輩。
常言道:雁過留聲,風過留痕,物猶如此,人何以堪!
若是能夠得知周軍領兵主將為何人,那麼必然可以根據其以往戰績尋到此人弱點。
從而更好地針對那支戰力驚人、軍械軍備更是無比恐怖的周軍軍伍。
“周軍自始至終皆未曾懸掛過將領姓氏旗幟。”
“哈裏木亦不知周軍領兵將領為何人。”
且莫聞言輕歎一聲,隨即開口如實回答道。
“周軍自始至終皆未曾懸掛過的將領姓氏旗幟?!”
“那可曾懸掛營號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