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時候兩個人都很沉默,快到教學樓的時候,江懿才出了聲。
“怎麼回事?”
許子潤本來稀爛的心情被那通“報警電話”震驚掉七七八八,現在還算平穩。
聞言吸了吸鼻子,高貴冷豔地瞥了他一眼,嘴唇一彎。
“不告訴你。”
江懿掀起眼皮,表情像是想笑,伸出食指點了點他胸口:“我剛剛幫了你,你不覺得這樣很沒良心嗎。”
“哦,好奇嗎?”許子潤嗬嗬,“三年後我也不告訴你。”
江懿:“……”
報複的雖然太明顯,但效果很顯著。
江懿自知理虧,一上午都沒再主動找他說話。
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才像個遊魂似的,墜在他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
於思吃了愛心早餐,現在又活蹦亂跳了,興致高昂地跟他們說某個牌子又出新口紅了,他買不起,但是可以看別人塗。
胡驚風在一邊沒有感情起伏地附和。
許子潤則依舊致力於和某人保持距離。
剛上了二樓,許子潤就突然被江懿拉住手,對方力氣比他大太多太多,許子潤都來不及反抗,就被拽到了昨天那個地方——依舊沒有風扇。
許子潤坐下後特意看了他一眼,怕他作妖。
但今天江懿很老實地坐在他旁邊,一直在低頭敲手機。
按的還挺快。
於思和胡驚風把他們的飯帶回來了,也沒見他抬頭。
許子潤收回視線。
愛吃不吃。
他快吃完的時候,江懿才拿起筷子,盤子裏的蓋澆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甚至比他還提前一會兒吃完。
許子潤:“……你是飯桶嗎?”
江懿從他的紙巾包裏抽出一張,擦了擦嘴,聞言瞥了他一眼,嘴角一勾,吊兒郎當地說:“三年之後我也不告訴你。”
……
幼兒園中班,不能再多了。
下午第一節課是語文,許子潤沒忍住睡著了。
旁邊窗戶大開,他又困又冷,最後還是睡意占了上風,下課鈴響起來他才醒。
腦袋發沉發悶,他晃了晃,有些不對勁。
“潤潤,你臉怎麼這麼紅?”於思伸手摸了摸他額頭,“不燙礙…”
“睡覺睡的吧。”許子潤沒在意,從桌堂裏拿出包濕巾,貼在了腦袋上。
平日裏白到發光的臉頰一片潮紅,嘴唇卻幹幹的,連帶著眼尾的痣都失了顏色。
像個蔫巴巴的小可憐。
江懿不知道聽到了哪句話,忽然轉過身,把手放在了他臉上。
不等許子潤一巴掌拍開,他飛速收回去,篤定:“發燒了。”
於思一隻手放到自己腦袋上,另一隻手又摸了摸:“我摸著不熱呀?潤潤你難受嗎?”
話音剛落,江懿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支體溫槍,頂在他臉上,嘴裏“biu”了一聲,看向溫度:“377c。”
許子潤拳頭癢癢:“你好像很驕傲。”
江懿收回體溫槍,欠欠地說:“我猜對了。”
許子潤牙也開始癢癢,邊磨邊說:“需要我給你開一個頒獎典禮嗎。”
於思小跑著找老師請了假,然後陪許子潤去校醫室開藥。
江懿在兩人走後起身,隨手拿走了搭在椅子上的校服外套,無視擠在門口“慕名而來”小聲喊他名字的女生們,走到第一排,敲了敲外麵那個桌子。
“出來,聊聊。”
胡驚風看了眼擋在身側的大長腿,早有預料地放下筆,整理好語文練習冊,才起身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