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無語了。
躺下後許子潤下意識要戴眼罩和耳塞。
於思睡覺有時候會說夢話,雖然聲音不大,但他有時候會醒,醒了就很難再睡著了。
他剛從掛在床邊的籃筐裏拿出眼罩。
“啪”的一聲。
屋裏陷入一片黑暗。
許子潤往床對麵看了眼,黑的突然,什麼也看不清,隻能看見一團差不多19023745的黑影敏捷地躺了回去。
居然能從床上直接夠到開關,許子潤酸了,不愧是1902……2什麼來著?
他猶豫了會兒,還是把耳塞放了回去。
江懿之前睡覺是很安靜的,三年總不能讓一個人突然說夢話打呼嚕吧。
他躺回去,本以為換了環境會睡不著,但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落入了柔軟的夢裏。
……
早上,晨光透過寢室的藍色窗簾,將寢室照的亮堂堂的。
江懿微微皺眉,遲緩地睜開眼。
醒神兒功夫,忽然聽見一聲極低極輕的“呻吟”。
他躺著沒動,果然,不一會兒聲音又來了,這次聽著還有點兒痛苦。
單手撐著床坐起來,看向聲音的來源。
許子潤側躺著,縮成一小團,睡姿很乖,但臉色潮紅,眉頭皺著,咬著嘴唇,手指無意識地一下下抓撓枕套……
江懿唇角不自覺勾了起來,長腿邁到台階上,坐在了許子潤床尾。
“到底夢見什麼了……”他戳了戳許子潤露在外麵的一截腳踝,皮膚嫩滑滑的,一戳就留了個小紅印,像朵小紅花。
腳癢的往回一縮,腳趾不滿地繃了繃,喉間溢出一聲含糊的“江懿”。
空氣猛地停滯住,隻剩下江懿清晰的呼吸聲,和床上人偶爾的哼哼。
思緒翻飛,最後,定格在某個答案上,江懿用手圈住許子潤的腳踝,輕輕往回拽了拽,“嘖”了聲:“我在夢裏打你了?”
腳踝細的快和他手腕一邊粗了,淡青色的血管看起來薄薄的,按下去後又鼓起來……
江懿毫無負罪感地圈著按了會兒,耳邊的聲音逐漸消失,呼吸也趨於平緩。
許子潤睡了一夜,卻比跑一夜馬拉鬆還累,大概是和罪魁禍首睡在同一個空間的buff,夢裏的真實感讓他無從適應。
無論是他咬江懿肩膀的力度……還是江懿重吻他喉結的觸感……或者是被抓住腳踝拖回去的禁忌感……
睜開眼睛時,許子潤還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因為腳踝上的力度和溫度,依舊清晰。
由此勾出的記憶也讓人麵紅耳赤。
“醒了?”
許子潤眨了眨眼,迷茫地順著聲音看過去。
江懿懶散地坐在他床尾,背靠著牆,一手劃拉手機,一手攥著他腳踝,還一下下捏著……
許子潤呆了幾秒,而後臉色爆紅,用力踢開他的手,驚慌羞憤地喊:“你幹什麼?”
江懿熟練地往旁邊偏過去,被踢開的手擋在身前,一下握住了他踢過來的腳。
語氣十分不開心,反問了回去:“你幹什麼?”
想起自己這一晚上“幹了什麼”,許子潤自知理虧地熄了火,想坐起來,但腳被江懿牢牢握著,隻能抬著一條腿,尷尬地死死抓住被子,不讓他發現。
“我,我睡覺,你抓我幹什麼?”
“哦。”江懿放下手裏的腳,扯著被子蓋祝
他重新靠回去,看著手機,麵色頗為煩惱:“我不碰你你就哭著喊,‘江懿我要和你考同一個大學住同一間寢室嚶嚶嚶’,我有什麼辦法?”
許子潤:“……”
許子潤:“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