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潤想和他說他和江懿已經在一起了,但江懿現在一副求而不得的受氣模樣,明顯還在戲裏。
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和於思解釋他們倆在玩兒這種聽起來就不那麼健康的角色扮演遊戲……
他咳了聲:“再說吧,他現在也沒有很喜歡的人,不急……”
找到那條小破路,許子潤和於思在前麵走,江懿和胡驚風墜在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
胡驚風把拉鏈拉到最高,10月份山上的風幾下就把臉吹得冰涼,他吸著鼻子操心:“你又惹他了?這麼半天沒和你說話。”
江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沒聽見?”
胡驚風:“……”
如果“離我遠點”這種也算的話,確實說了。
他操不完的心,看著前麵兩個擠在一起取暖的背影,又問:“你今天真要去我家住?”
江懿腳步停下,慢條斯理道:“那潤潤能睡得著?”
胡驚風太陽穴突突了一下。
這少爺的自信永遠噎得你說不出安慰的話。
走到半山腰於思就不行了,挨著許子潤要歇會兒。
“好冷啊,腿也疼,”於思一邊打哆嗦一邊說,“潤潤你不冷嘛?”
許子潤也冷,山下的風比山上小了不是一星半點,他隻穿了個薄外套,一開始還好,但越走越冷,現在也有點受不了了。
他掃了眼仿佛沒有溫度感知功能的江懿,對方穿的和他差不多,現在跟沒事兒人似的在地上看著什麼。
他收回視線:“那要現在下去嗎?”
於思可惜地癟癟嘴:“我還沒許願。”
許子潤往前走了兩步,準備幫他找一塊漂亮點兒的石頭,路過江懿的時候兜頭被一件黑色外套罩住了——江懿沒脫下來,隻是拉開了拉鏈,把他整個抱進了懷裏。
許子潤:“!”
他小聲喊:“你幹什麼?”
江懿倒是什麼反應也沒有,隻用下巴點了點不遠處的一塊紅色石頭,衝於思說:“許願。”
於思簡直受寵若驚,都沒敢去以自己的審美評判這塊石頭是不是夢中情石,趕緊拉著胡驚風跑過去一起許願。
許子潤擔心的“兩個人會不會看出他們倆關係”的情況,壓根沒出現。
可以見得,之前的江懿在他們眼中就是這種,幹出什麼事兒都不稀奇的人設。
許子潤還想象征性地掙紮兩下,但江懿懷裏實在太暖和了,他腦袋別扭地往裏藏了藏,小聲抱怨:“你下次抱我,提前告訴我一聲。”
江懿語氣有點兒散漫,但更多的是委曲求全:“告訴你了,你這個三心二意,隻貪圖我美好□□的渣男,還會同意麼?”
許子潤拿頭磕了他胸口一下:“出戲!別演了,煩死了你。”
江懿似乎是笑了,胸口都在顫,語氣也揚了起來,回到平時的吊兒郎當:“我這麼努力給你找刺激,你還怪起我來了,真是小祖宗。”
許子潤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江懿看出他早上對這段關係的小悲觀,所以提出“角色扮演”,幫他找新鮮感。
這一瞬間,他心裏的糾結啊、氣憤啊、咬牙切齒啊,全都飛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酸酸又甜甜的感覺。
他抿了抿唇,壓下幾乎要飛起來的嘴角,故作不滿地說:“那你還需要努力。”
江懿還在笑,低頭的時候腦袋靠在他肩上,說話時的氣息洋洋灑灑地落在頸間,是冷風裏讓人蜷起手指的溫暖。
他低低地笑:“潤潤,你真是吃定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捧著大茶缸子喝了口茶道:偶爾也有不那麼狗的時候(黑化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