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弟子修煉室在門派的西北角,是一片被矮牆圍起來的區域,圍牆的角落裏有一顆歪脖子樹,樹葉都掉了,光禿禿的,枝丫張牙舞爪的交錯著,頗有些驚悚的意境。
此時的歪脖樹下,正有三人站在一起交談,看他們三人的穿著,都是外門弟子。
“楚師兄,今天又來了一個外門弟子,我親眼見到的。看他的樣子應該二十歲出頭了,這個年紀還能進入符宗,絕對是花費重金買通了登記那個人的。碰巧我們手裏的銀子都花完了,要不要去他那騙點銀子出來?”
周河摩拳擦掌的嘿嘿笑道,他長得尖嘴猴腮,眼睛狹長,眼珠子上總是有著精光射出,一看就是那種油嘴滑舌之徒。
這些外門弟子,多是資質駑鈍,靈根雜亂人,在修仙界裏注定沒有建樹,不值得培養。
這些外門弟子很配得上這個評價,他們也不靠靈石提升修為,閑著沒事的時候就打坐修煉,能吸收多少靈氣就算多少。
平時幾個人聚集在一起,就是一個小團體,這些外門弟子雖然修為不怎麼高,但是籠絡人心,建立關係的能力卻是內門弟子所不及的。
被稱作楚師兄的楚南衝就是外門弟子裏最會籠絡人心的主兒,他衣冠楚楚,五官端正,雖談不上帥氣逼人,但也不至於看完吃不下飯。
“胡鬧,你我身為符宗弟子,我輩修士以提升修為,除魔衛道為己任。同門弟子如同手足,豈可行如此下作之事?”楚南衝義正言辭的說道,如果單聽這句話,倒不由得讓人肅然起敬,暗歎一聲此人高義了。
可是另外兩人的嘴角明顯翹了一下,不過礙於情麵才沒有笑出聲來,他們可是知道這位楚師兄的為人的,說起話來冠冕堂皇,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然而每次從外門弟子那裏騙來的銀兩,大頭都被楚師兄拿去了。
周河不想讓楚師兄演這出獨角戲,就搭腔道:“楚師兄所言極是,我輩修士正義凜然,怎麼會騙新入門的弟子呢。不過這新來的弟子,怎麼也得拜訪一下我們這些師兄才說得過去吧,他倒好,一進山門就躲在了修煉室裏不出來,分明是不把我們這做師兄的放在眼裏。依楚師兄的看法,你覺得他該不該罰?”
這幾人但凡想敲詐新入門弟子的時候,總會事先排練好一個可行的計策,因為他們覺得這樣騙來的銀子花的安心。
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怕被長老責罰,因為隻要按部就班的演完這一出,大多數的弟子都會老老實實的掏銀子“孝敬”,很少有弟子選擇告知長老的。
楚南衝眼神裏充滿了笑意,似乎是在誇讚周河會說話,他正好接著周河的話說:“周師弟說的沒錯,這新入門的弟子不守規矩,我們應該去教導一下。如果不教會門派裏的規矩,他以後還是會闖出禍端的,到時候要吃的苦頭可就更多了。”
兩人一唱一和,很快就把敲詐韓冷的方案定了下來,之後三人就一起朝著韓冷所在的修煉室走了過去。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楚南衝和禹琥停了下來,隻剩下了周河走到了石門前,他站在石門前,臉上的表情還有些不忍,不過一想到自己這個月沒有銀子花了,就是咬咬牙,抬手在石門上敲了幾下。
“師弟開下門,我有事和你說。”周河的語氣很輕,就像是那種迎接新弟子似的,充滿了親切。
韓冷此時正在打坐修煉,聽到有人敲門,他就停下了修煉,眉頭皺著有幾分疑惑,但是他還是起身去把門打開了。
一開門,就看到滿臉堆笑的周河,這個人的長相一看就是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此刻雖然擠出滿臉笑容,但是一看就能知道是強裝出來的,非常的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