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然何嚐不知道,隻是有些事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我是不是有些羅嗦了”。
“你想說什麼就說”。
“說完了”。
“好受一些了嗎”。
白安然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
席景程道,“以後有什麼想說的隨時告訴我,我不介意當一個傾聽者,還有,如果你需要我,告訴我”。
“我今天沒帶手機”。
“我說的不止是這件事,你不是記憶力很好嗎?既然忘不了那個女人說的話,那就記著我今天說的,隻要你需要,我隨時都在”。
白安然忽然睜開眼睛,抬頭,眼光微閃,靜靜的看著他。
她心裏某個地方,微微觸動。
“席……”
“記住我說的嗎?”
白安然依然發愣。
席景程食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傻了?記住了就點點頭”。
白安然輕輕點頭。
然後又低下了頭,這樣躺著很舒服,第一次這麼靠近一個人,原來也不是一件令人反感的事情。
席景程開口,“你以前不是問過我為什麼怕黑嗎?”
白安然問過,不過被他給忽悠過去了。
“恩”。
“既然你告訴我你的秘密,那我也禮尚往來”。
“哦”。
席景程輕笑,“看你這樣子好像不太願意聽”。
“我聽”。
席景程也甚少跟別人提起這件往事。
“五年前,我出了一點意外,導致了雙目失明,平日裏我從來沒有覺得黑夜那麼可怕,自從看不見之後,我就很不喜歡黑夜”。
“可是你的眼睛……”
“後來遇見了合適的眼角膜,做了手術”。
“說完了?”
“你還想聽什麼?”
“什麼都好,我想聽見你的聲音”。
“……”
“我喜歡你的聲音”。
“這個時候你也真夠坦率的”。
兩人一陣沉默。
白安然麵上微紅,又補充了一句,“你的聲音可以讓我不去在意其他的聲音”。
席景程捂著她的耳朵,“這樣就聽不見了”。
有席景程在身邊,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睡得異常的安心。
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人,天色已經大亮。
白安然一個人坐在床上許久,頭埋在膝蓋上。
她昨天晚上都說了什麼,都幹了什麼……
她居然邀請了一個男人留在她的床上。
但願他不要介意。
不過……她昨晚明白了一件事,待在席景程的身邊總是讓她異常的安心,她喜歡這種感覺。
說到喜歡,她昨晚居然說出口了……
幸好他現在不在,這個時候大概是去上班去了吧。
白安然昨晚什麼都沒有吃,肚子餓的咕咕作響。
她下樓去了廚房,席景程正在打電話。
“我知道,我這裏都很好,你不必擔心”。
白安然見他說話的語氣很輕柔,跟他在公司裏說話的語氣完全是兩個人。
能讓他這麼溫柔的,白安然忽然腦海中浮現出霍蕾蕾曾經說過的‘那個女人’。
席景程,“你那邊時間應該也不早了,好好休息,等這邊安排好了,我讓人接你回來”。
席景程掛了電話,白安然站在他背後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