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白安然不想在這裏多待,隨便找了理由走了。

她剛走出門沒多久,席景程跟著她出來了,提住她的衣領“你要走也不叫我一聲?”

“我看你還在跟伯母說話,不想打擾你”。

“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

“白安然,我跟你在一起這麼久,你覺得你瞞得了我嗎?”

“我沒打算瞞你,隻是不想說”。

白安然心情低落,有各種原因,這個時候她隻希望不被打擾。

“是因為那個左筱憂?”

“席先生,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是你老公,有什麼看不出來?你以前從來不多管閑事,今天在她的事情上異常的積極”。

“我表現的很明顯嗎?”她明明已經竭力的克製了。

“第一次見麵你居然還叫人家‘姐’,你到現在還稱呼我媽為‘伯母’,你說呢?”

白安然剛才叫她姐,就是為了看她的反應,顯然,她比白安然想象中的要厚臉皮多了,“我真的不想說”。

席景程道,“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以後不許一個人走掉”。

“我隻是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那你也得給我說一聲,不然我會擔心的”。

白安然停下腳步看著他,就如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知道了”。

第二天,白安然出現在醫院裏。

安江麟肉眼可見的瘦了很多,比起白安然上次來看他的時候又瘦了不少。

白安然打起精神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他麵前。

安江麟笑了笑,那笑有氣無力,異常蒼白。

“今天還不到周六,你怎麼來了?”

白安然道,“公司今天沒什麼事,所以我過來看看你”。

“我還是跟以往一樣,你少看我一眼,我也不會壞到哪裏去。你沒事就別老是往這邊跑,雖然你們老板也不會說你什麼,可是老板畢竟是老板,工作態度還是要有”。

“恩,我知道,我有好好跟他說,他也同意了”。

“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白安然低著頭,“隻是看你瘦了一些,心裏難受”。

她在門口遇見了安江麟的主治醫生,那個醫生特意叫她過去給她說了一些話。

醫生說,“你哥哥現在情況很不好,每況日下,你可得做好心裏準備”。

白安然不相信,“我上次來看他的時候都還好好的,為什麼忽然變成這樣,你別嚇我”。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他的情況越來越不好,抵抗力一天比一天低,做化療的時間間隔也斷了很多,而且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承受不了太多次的化療”。

“能做手術嗎?”

“他這個病做不了手術,隻能依靠化療和吃藥,不過這麼久了,他的身體對藥物漸漸的產生的抗體,我們正在嚐試換一種藥給他”。

“換什麼藥,有效嗎?”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得看他自己的身體狀況,這也是唯一的辦法,就看你……”

“換!”

哪怕隻要有一點希望,白安然也不會放棄。

醫生說,“那好,明天就給他換藥,但是效果怎麼樣,我勸你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