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曉看向陶姝婉,“陶小姐,你私下和席總什麼關係我管不著,不過以後在公司還有公事上請你稱呼席總為‘席總’,免得別人誤會我們公司一點規矩也沒有,剛才飯桌上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

陶姝婉麵色變了變,在她眼裏任曉不過就是個秘書,可是卻用這樣命令人的語氣跟她說話,陶姝婉心裏不滿。

但是礙於席景程就在麵前,且他都沒說什麼,陶姝婉也隻能忍了。

“我知道了”。

“還有明天我跟席總出差,希望你能處理好辦公室的事情”。

“我不去嗎?”

“席總的意思讓你留在公司”。

任曉公事公辦的語氣讓陶姝婉很不爽,但是在席景程麵前,她也隻能答應著。

太平間,空曠的地上躺著一部碎了屏的手機。

是白安然剛在扔在牆上摔碎的,她坐在地上,頭埋在膝蓋上,緊緊的抱著自己。

兩股熱流奪眶而出,她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手指越收越緊,指甲隔著衣服嵌入肉中。

哪怕她再忍著,在這空曠安靜的房間裏,也能聽見細細的抽泣。

白安然從地上爬起來,抹了眼淚,唇上被自己咬出絲絲血痕。

她不能在這裏哭,哥哥還沒有安息,她不能在他的麵前哭。

大boss正做著美夢,一陣陣的響聲把他從美夢中喚醒。

腦門上直躥火,提了棍子就衝向門前,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大半夜敲門。

一開門就看見白安然如鬼魅一般站在他麵前,手裏的棍子也嚇掉了。

“啊啊啊啊!你要嚇死誰啊!”

白安然站在他麵前不說話。

大boss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陣痛罵,“你要幹什麼,現在又不是萬聖節,大半夜的你扮什麼鬼,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淩晨四點!淩晨四點!你知道淩晨四點是什麼概念嗎!”

大boss平靜下來,“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你哭了?”

白安然毫無表情抹了一把眼淚,“哥哥沒了”。

大boss愣了一下,半響之後歎息,“什麼時候的事?”

“下午”。

“你從醫院走過來的?”

白安然木訥,“恩”。

兩個小時的路程,她從來沒有覺得有這麼遙遠。

大boss難得語氣溫柔,“進來”。

大boss給她倒好水,她已經躺在沙發上,眼神空洞。

“喝點熱水”。剛才他拉她的時候,她的手冰涼。

白安然輕輕搖頭。

大boss把水杯放在旁邊,拿了毛毯給她搭上。

“到這種時候還吵架?”她能來他這裏,而不是回家,看來兩人還沒和好。

白安然閉上眼睛,“不要說他”。

“不說就不說,你睡一會兒,明早……待會兒我們去把你哥哥送回老家”。

“我心裏難受,很難受”,白安然從來沒有覺得這麼難受過,難受到窒息的感覺。

“難受什麼,你應該高興你哥終於可以不用受折磨了,你看看這兩年他的病把他折磨成什麼樣了,現在終於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