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這些有人一旦有了點錢,總是喜歡搞這些幺蛾子。

白安然已經見怪不怪了。

沒想到連許承也難以幸免。

許承道,“我們在那個人的安排的地方住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那個人家裏的老婆三翻四次的鬧,就被趕走了。後來那個人把我和母親安排到了C國。我也算是在這邊長大的”。

那個人還把他安排跟他和原配生的兒子一個學校,那兩年他受盡了屈辱,他從來沒有跟他母親說過。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承受著。

那是他最痛苦的一段時間之一。

白安然問,“你恨他們嗎?”

“如果是你,你會恨嗎?”

“會”,她從來是個小氣的人,尤其是這樣的事,更不可能輕易原諒。

白安然道,“你一定也很恨他吧,不然也不會對外不願意承認你還有家人”。

白安然看向遠方,“你說得對,這一點我們確實很像,我也曾恨過我的家人,對哪個所謂的母親,現在都沒有釋懷”。

沉默一陣之後,她又說,“一輩子都不能釋懷,不管她做了多少補償”。

許承道,“我不是聖人,當然會恨”。

他恨不得那些人下地獄,早晚有一天他會實現他這個期盼。

白安然,“心中有恨也不是什麼壞事”。

許承,“遇見你的時候,剛好那個人去世一段時間”。

“三四年前你好歹也二十多歲了,為什麼會淪落成那樣?”

“因為那個人死前立了遺囑,大概是看在虧待了我們這麼多年的份上,想補償我們吧,他遺囑上把大半的遺產分給了我和母親”。

“所以你就被那個人的老婆追殺?”

這些套路不用想都能猜到,有錢人慣用的手法。

許承道,“差不多,我母親也是在那個時候去世的”。

“抱歉”。

“你道什麼歉”。

白安然隻是禮貌性的說了一句。

許承道,“我不需要安慰,你也不必安慰我”。

“確實,你現在看起來過的挺好”。

許承隻是淡淡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冰冷,“這些都是我自己得來的”。

“至少你現在熬過來了,以後一切都會好”。

“你應該知道,有些傷害一旦造成了,就好不了”。

她確實知道。

她向來不擅長安慰人,尤其是許承這樣的人。

“過不去那就別想了”。

“我第一次跟別人提起這些事”。

“哦”。

“你是不是該給點更強烈的反應?”

“你需要什麼反應?”

“……”許承搖搖頭,“算了”。

“許總監,能問你一個事嗎?”

“你要是問那個人是誰,我不會回答你”。

“我沒那麼八卦,我隻是想想問你,我們之所以來這裏就是因為你要帶我‘故地重遊’?”

“嗯,你在這裏生活了這麼久,對這裏應該挺有感情”。

“還好,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留戀什麼故物”。

她適應性很強,在哪裏都能生活下去,現在她的家人都不在這邊,她對這裏說實話實在沒什麼感情。

“你這個人還真不按常理出牌,這個時候你應該感激涕零”。

“……許總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