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讓她冷靜，卻不能讓她傷害自己。
席景程故技重施，從窗戶上翻了進去。
白安然一個人蹲坐在門後，抱著自己的膝蓋，頭埋在手臂裏。
席景程走到她身邊，二話不說把她抱入自己的懷裏。
“別怕，有我在”
白安然靠在他懷裏也不說話。
腦海裏一直盤旋著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盤旋著盤旋著，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席景程把她拉起來，她的麵色雖然不好，不過還好沒有傷害自己，也沒有流淚。
隻是眼裏有些……驚恐？
席景程安慰，“安然，我在這裏，不會有事”。
“對不起”。
白安然不想讓他擔心，她隻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更控製不住自己的想法。
“別說對不起，睡一會兒，睡醒了就什麼事都沒了”。
席景程把她拉到沙發上，讓她躺在沙發上。
白安然睜著一雙黑眸，不敢閉眼。
嘴裏還是重複那句話，“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我也不想這樣，隻是……我隻是想靜一靜”。
“好，你不想說，就什麼都不要說，我一直在你旁邊，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她的手指冰冷，即使就這麼握著，也暖不了。
這樣的天氣，她卻渾身發抖。
席景程想起昨日許闌珊說的話。
她會不會再瘋一次？
昨日他斷定她不會。
可是白安然現在這個樣子，讓他害怕，很害怕。
他害怕她真的繃不住。
他發誓不會讓她再經曆那些，可此時，她這麼難受，他卻無能為力。
席景程一手揉著她的指尖，一手捧著她的臉，“安然，看著我，別害怕”。
白安然看著他，眼神慢慢安定下來。
席景程繼續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你，不會有人傷害你，什麼都不要想看著我就好”。
白安然的呼吸漸漸緩和，她強迫自己冷靜。
她不能給家人帶來再一次的傷害。
“我……”
席景程撫摸著她的嘴唇，“什麼都不用說”。
白安然握著他的手，“我好些了”。
“躺著，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白安然搖了搖頭，抖了抖嘴唇，“是她……她沒有死”。
“誰？”
白安然抬起頭，眼睛滿是驚恐，他以前從未見過她這麼害怕的樣子。
就連那次被關在倉庫的時候，她也沒有恐懼成這樣。
白安然道，“於嘉”。
席景程覺得這個名字耳熟，想了半響才想起，她曾經提起過這個名字，是她以前一個朋友。
席景程道，“你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
“我不知道”。
按理來說她確實是死了，那件事之後，她雖然再也沒有問過那次事的後續，她記得很清楚，那次死的人確實是五個，雖然都已經燒得麵目模糊，確實是她沒錯，老大他們也確認過了，確實是於嘉的屍體沒錯。
可是剛才許闌珊給她打電話的語氣，還有跟她說的話，分明就是於嘉。
一開始她是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畢竟是一個已經死了很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