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蘿哭喊累了,便躺在綺陌腿上睡著了。
“怎麼喝成這樣?”寂塵走至綺陌身邊,將外衣披在寂蘿身上,將她扶至一邊。
“你怎麼來了?”
“這丫頭的哭鬧聲這麼吵,想聽不見都難。先前見你們姐妹喝的正歡,便沒上來打擾,等沒了聲音才上來看看。”
“你都聽到了?”
“隱約聽到些,沒聽真切。”
“有一件事,我一直在等你一個解釋。”
“誕辰宴上的人,是我。另一隻鴛鴦簪的主人,也是我。”
綺陌雖早就知道真相,但真正聽到他親口說出這些話心裏還是難以平靜。
“為什麼呢?你該知道的,縱有鴛鴦簪作引,我們也難有姻緣。”
自天地生成數億萬年來,天魔兩界相戀之人從未有過修成正果的,這種結果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兩界所提倡的道法思想不同,傳承的文典禮義更是相差甚遠,更何況天魔數億萬年來戰爭無數……
“一生能遇有緣之人何其不易,縱有再多阻礙又如何?若隻因你我的身份而將這緣分放棄,縱是太平一生怕也難以快活。比起孤獨一生,我更願快活一時。”
“你是魔界未來的君主,我是天界君主之女,你我地位特殊,肩上背負的責任不用,立場不同,如何相處快活?”
“你我既肩負兩界責任,便要對兩界萬民著想。兩界衝突對抗數萬年之久,誰也討不到便宜,每次對戰後,雙方修養千年都未必恢複元氣,縱是太平年間,彼此間的排斥也一點不少。”寂塵撿起腳下的酒壇,喝了一口,“既如此,為何不能以和平的方式緩和兩界的關係?你若嫁給我,便是天魔兩界的喜事,既平了兩界矛盾,也隧了我們的緣分。你怎能一口就將你我的緣分判了死刑?”
“兩界聯姻談何容易?且不說兩界之事,隻談你我。鴛鴦簪不過是把我們拴在了一起,你如何判定你我相伴便會快活?”
“一百年,你答應了我要與我相伴百年,若百年之後你還覺得與我相處不快活,你盡管離開,我絕不阻攔。可若你覺得這百年與我相處著心裏還算歡喜快活,就留下來,兌現第三個承諾。”
“你當初提出百年之約,便是為了這個?”
寂塵點頭默認。
“我還有一事好奇……那鴛鴦簪分明是各擇一主,可為何誕辰宴前兩支都在你的手上?你又是如何知道這雌簪的主人是我?”
“我也不知道為何兩支都出現在我手中,我發現它們的時候,它們便以幻境示意我去天界尋你,大概是這簪子知道你我相隔甚遠,想讓我們早點相見吧。”
綺陌點點頭,心下卻充滿疑問。
“我既答應了要與你相伴百年,便不會食言。隻是我還要幾樁事情未辦,還需你等等。”
“之默他……他此番被罰,確是我的罪過。除夕那日我本想去見見他,卻被成染拖住,遲了一步。他……可怨我?”
拖住?綺陌心裏冷笑,若真心想要相見,以他的能力,何至於被成染拖住?
“他不曾怨過任何人,隻說借你身份入宴是他最後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