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陌與寂塵正往回走,見宮人們都慌亂往宴廳趕去。
兩人對視一眼,立覺大事不妙。
“王上!”
此刻宴廳一片混亂,王上倒在地上,嘴角留著鮮血,一眾妃嬪在旁哭泣,卻無人敢將他扶起。成染正蹲在王上身前為他診治。
“這是怎麼了?”
綺陌問向寂蘿,卻見她也搖搖頭,“我和成染也是剛回來便趕上這一幕,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幾位皇子也上前察看,將王上與成染環環圍住。
“還請諸位散開,如此圍堵隻會讓王上狀況更糟糕。”
在場的人都知道成染是上溪聖女,醫術精湛,不敢不聽她所言,都乖乖散開,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怎麼樣了?”
成染搖搖頭,“脈象虛弱,內髒衰竭……”
“還有救嗎?”貞妃急切得問道。
“若是有萼芝草,許是還有半載時光。”
“可是大熹山的萼芝草?”貞妃鎖緊眉頭,“大熹山內外野獸無數,那草又是生長在山內的毒藻澤之中。這……這可如何取得?”
“我會盡醫者本分,盡力為王上醫治。至於要不要去取萼芝草,還要諸位娘娘與王爺們共同商議。”成染揮手命宮人們將王上抬回寢宮,自己也隨著離去。
“貴妃娘娘,這……”此刻宴廳之中,位份最高的就是慶貴妃了。
“王上一生為羲和操勞,如今病重,就算隻能堅持一時,我們也應當盡力而為。這萼芝草是一定要取的。”慶貴妃正襟危坐,認真說道,“隻是,這大熹山危險重重,要派何人去取?”
“貴妃娘娘,兒臣願前往大熹山,為父王取回萼芝草。”卓王從人群中站出,向慶貴妃拱手作揖。
這李卓林的身子骨兒本就不如別的王爺那般強健,平日裏又甚少舞刀弄槍,讓他獨自去大熹山無疑是讓他送死。
慶貴妃皺了皺眉,“卓王孝義之心,王上定會欣慰。隻是這大熹山危機四伏,你若有事,我該如何向王上交代?”
駿王思索片刻,也從人群中站出,“貴妃娘娘,兒臣願與三王兄同往。”
慶貴妃還未說話,貞妃便出言阻止道,“如今王上病重,若你們兩個再出了事,我與貴妃娘娘怕是死後都無顏麵對李氏列祖列宗!”貞妃麵露悲淒之色,內心卻是將自己的糊塗兒子罵了個透。
如今王上昏迷,王宮無人坐鎮,那慶貴妃想把旁的王爺都支走,隻留自己的兒子在王宮。一旦王上駕崩,她的兒子大可入主王宮。
可真打的一手好算盤!
“娘娘不必憂心,草民願與兩位王爺一同前往,定會護他們周全。”
宴伍道突然站出,讓貞妃愣住。對於宴伍道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自己的兒子自拜他為師後所學甚多,自己能想到的事,他定也知曉。如今他如此說,想必已有對策。
貞妃向他回了個禮,“有先生在,本宮便放心了。”
“既然如此,這萼芝草就交給你們了。本宮會派寧遠大將軍與你們同行,望你們能帶著萼芝草平安歸來。”
綺陌與寂蘿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皆是不解。
這寧遠大將軍是駿王親信,如今大熹山之行,慶貴妃就是想將駿王及其勢力驅離王城,在場之人皆能看出。可她五師兄又為何要讓她如願呢?
如今剩下李景林與李湛林留守王城,這王城之內,怕是不會比那大熹山安全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