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巧聞言霎時嚇得臉色煞白,連連磕頭求饒起來。
“掌門師父饒命!師叔饒命!易巧實在是逼不得已,才會做出這等事來。”
“逼不得已?”綺陌嗤笑一聲,“既然怕死,為何要卷進來,做此等危險之事?”
“易巧並非怕死。易巧一條爛命死不足惜,隻是……隻是……那人以我全族之命威脅於我,我不得不從啊!”
“全族之命?”
“是。”易巧一聲雀叫,化出金絲彩雀的真身。
“我乃西翎山孔雀一族的公主,本和族人過著富足快樂的日子。突然有一天,魔族之人闖入西翎山,奪了我們的至寶孔雀翎,還給族人喂了黑雲丹。”
“黑雲丹?”
易巧點點頭,眼角留下淚水,“是那人用秘法所煉的丹藥。服藥之人必須要在每月十五月出之前服下金丹,不然便會筋脈斷裂,抽搐至死。”
“所以你幫那人辦事,是為救你的族人?”
“正是。”
“倒也是個可憐之人。師兄,怎麼辦?”
宴伍道繼續問道,“那人是誰?”
“魔界右護法,蘇籬。”
這名字綺陌不熟,詢問似的看向寂塵。
“紫莞的父親。”
綺陌想起墮天宴上見到紫莞的場景,恍然大悟,怪不得比清河還囂張呢!原來是有個厲害的老爹。
蘇籬已不涉世事多年,三界皆以為其為老魔君之死而傷痛萬分,歸隱山林,不理世事。卻沒想到他在這五百多年裏潛心修煉秘術,已練成邪夢訣,修得了魔根。
如今西翎孔雀一族已被其控製,也不知別的族類還有多少受製於他。
不露圭角,暗度陳倉,抬手一揮就將三界攪了個亂套。
“紫莞那性子,想來是沒隨上她爹半點兒的。你比起那位右護法如何?”
寂塵搖了搖頭,“若是我父君在世,尚且給能一敵。”
“那這三界……沒人能打過他了?”
“有。”寂塵深看了她一眼,“你父帝。”
“你這話相當於沒說。我母後仙逝之時,父帝答應她不再參合你們魔界的事兒,更不會再與魔界之人動手。”
數百年前的事,寂塵也是知道一些的。
傳聞當年震撼天地的天魔大戰,便是由這位天後引起。
寂塵沉吟了一會兒,“若是能找到左護法,再加之天魔兩界之力,許是還能有些勝算。”
“姬清雲?她不是在三百年前歸於大荒了嗎?”
“她沒死,近些年在西荒一帶修行。”
“你怎麼知道?”
“她是我師父。”
待處理完易巧的事,綺陌便隨宴伍道去探望了君浮。
夜已深,五歲的君浮還持劍在後山練功。
“師父。”見宴伍道一行人走來,君浮收起長劍朝他們行禮。
“這是你的六師叔白綺陌,這是你魔界少君寂塵。”宴伍道介紹道。
“參見六師叔,參見少君。”
五歲的君浮已經過了綺陌的腰部,綺陌抬手摸摸他的頭,“乖。你要聽你師父的話,好好修煉。”
“是。”
宴伍道笑道,“這孩子靈性高,又肯吃苦,你別看他才五歲,已能將水行術法運用自如了。
綺陌想起在魔界血潭與血龍一戰時,北之默曾用強勁的淩水訣將她護住,“他的水行術法,是用得極好。”
“這塊玉佩贈與你,日後所有需要,盡管到魔界找我。”寂塵拿出一塊晶瑩通透的和田玉,遞到君浮手上。
“這……與少君初次相見就收此大禮,君浮實在是受不起。”君浮推脫道。
“你盡管拿著,這本就是我欠你的。”
君浮詢問似的看向宴伍道,見他點頭才將玉佩收下。
“如此,便謝過少君了。”
寂塵笑笑,看向綺陌。
“你看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