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同的是,此陣的嗜血之性似要比上次輕得許多。
“此陣也是生死陣中的一種,與上次不同的是,此陣法嗜血嗜命,必要有一人喪命才能破陣。”
遺憾的是,此刻幻影劍和幻影珠借不在他手中,若是在,許能省去許多麻煩。
聽到君浮的話,東離越和寂蘿不約而同得將目光轉向那個男子。
“不行,他是郭崔。”
“他怎麼和蘇紫菀混在一處?”
“不知道,眼下緊要的是如何破陣,但願我是看錯了。”
狂妄的笑聲從上方傳來,“上仙眼光獨到,怎麼會看錯呢?這正是你和白綺陌在上溪遇到的陣法。不過可惜了,公孫崔琳的手法比起她的父親差得太多。”
“紫菀,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一心想為你的父親報仇,可別人的父親呢?他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必然要付出代價的。你還年輕,不要一時意氣用事毀了自己。”
寂蘿雖與她不親近,卻總歸是一起長大的,看她變成如此模樣難免會有些心痛。
“你少在哪裏惺惺作態!你跟著他們一塊來,不就是為了殺我嗎。我知道你恨我,這三界怕是沒有一個人比你更盼著我死吧!”
聽出兩人之間有些故事,君浮和東離越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插嘴。
她說得對,寂蘿因為高士海的死一直記恨著她。
當年寂蘿戀上凡人高士海,若非她傳信給宗王和寂河,何來後麵的兩樁血債?
說到底,她和她的父親一樣,都是為了一己私欲,不在乎別人的死活。
寂蘿恨她,卻也不得不同情她。
畢竟她算計一場,到頭來也是什麼都沒得到,徒惹來心愛之人的厭惡。
蘇紫菀繼續說道,“一個續命的藥人,竟也自詡公主,妄想得到愛情,真是天大的笑話!你愛的人都死了,你還活著做什麼呢?在人界開個酒樓,過著凡人的日子,就可以假裝自己是個凡人了麼?就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嗎?”
聽到“續命的藥人”幾個字,寂蘿的手明顯抖了抖。
這是她的痛處,也是她抹不掉的陰影。
寂河果然對蘇紫菀不同的很,連這等辛秘之事也放心讓她知曉。
此刻寂蘿不得不懷疑她死而複生的事與他有關。
畢竟當年大戰蘇籬之時他也在場,更巧的是,他與蘇紫菀幾乎一前一後出現在大梁。
寂蘿的懷疑並非毫無根據,回想起寂河出現的那夜,寂塵告訴他蘇紫菀的事時,他的表情之中全無驚訝。
像是都在預料之中一般。
蘇紫菀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痛處,繼續道,“我要是你,不如死在這陣中,好歹還能發揮一點價值。這漫長一生,也不能總害別人陷入困境不是?”
寂蘿終於忍無可忍,抬頭怒懟回去,“你又好得到哪裏去呢?你說我恨你?是你更恨我吧!我是供人續命的藥人,我是害得所愛之人沒了性命,我是活的沒有價值。那又如何啊!你心心念念的人還不是圍著我轉,你不屑一顧的公主稱號,正是他在老魔君那裏一叩一拜為我求來的!你處心積慮,步步算計,可換來他多看你一眼?這世間可有一人愛你護你?若活成了你,才是真的想一死了之吧!”
她嘲笑寂蘿是個續命的藥人,自己卻活得連個藥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