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可說(2 / 2)

未想到竟隻是在邊界把手。

青翎笑了笑,這丫頭到底還是心思單純了些。

“在笑什麼?”

寂塵遲遲到來,恰看見她的這一笑顏。

青翎聞聲驚訝地抬起頭,這是她醒後數日頭一次見到他,“聽聞你近日十分忙碌,今日怎麼得了空?”

寂塵看了看兩旁的人,徑直走到主位上與青翎並排而坐。

“聽說君浮來了,又記掛著你身上的傷,這便抽了空過來。”說著便當著眾人的麵,抓起她搭在桌上的手腕把起脈來,“脈象平穩,想來是沒事了。”

青翎瞥了眼君浮,見他微微皺眉,遂覺寂塵這動作確有不妥,尷尬地收回手扯了扯袖子,“不但新傷痊愈,就連舊疾都好了許多,想來魔界這些年對岐黃之術頗為精進,已與往昔大有不同。”

魔界向來對岐黃之術不大有研究,所用地也大多是在別族那裏學來的。而不過短短幾百年的時間,便已稱是突飛猛進。

她這話的意思分明在說,他那上溪的媳婦沒有白娶。

上溪公孫一族向來以機關術與岐黃之術著稱,寂塵將其立足之本都拿了來,可謂是榨幹了上溪所有的利用價值。

他果真通過公孫成染一人,便得到了上溪的一切。

青翎心裏不禁感到唏噓,縱然公孫成染心思歹毒,可她待寂塵卻是推心置腹,明知得不到回應,卻還是心甘情願,拱手奉上一切。

她明明可以走,卻依舊在被心愛之人踐踏侮辱之後,在那一方陰暗潮濕的角落裏靜靜守了他數百年也不願離開。

這世間芳心錯付的女子不占少數,可像她這般執拗又慘烈卻依然不肯悔悟的卻是少之又少。

成染如今這番景象,寂塵要負一半的責任。他對她的怨恨折磨,無非是想要減緩自己的罪惡感罷了。

青翎一直這樣認為。

寂塵當然聽得懂她的意思,隻是笑笑,並未做任何解釋。

胡一多見場麵尷尬,頓時有些頭疼。他知曉青翎心裏的盤算,又想起內丹一事,頓時對這孩子心生幾分虧欠,便硬著頭皮出來打了個圓場,“方才正講到天族派天兵守在東部邊緣一事,魔君對此可有什麼看法?”

“長久以來,狼族與東太遺民雖表麵服從於天界,實則卻視天界為死敵,這些年來,狼族勢力不斷壯大,已常有挑釁之舉,是為天族所忌。兩方相戰,隻要不塗炭太多生靈,天界自樂得自在。派去天兵,一是為探清東部局勢,二是為防止戰局擴大,不好收拾罷了。”

“可天界就不怕這兩族聯起手來?”寂蘿歪著腦袋依舊不解。

“利益使然,難以達成共識。天兵未直接鎮壓,正是給了東太一族足夠的自信,若非緊要關頭,陰厥令在手的他們,定不會不狼族共享。”寂塵頓了頓,“但若兩方當真有結盟之兆,天界便會與魔界聯手,一同殺入東部。天帝這一招,可謂是一箭四雕。”

他無奈一笑,天帝派兵而不入,也是存了心思等他參與其中。

寂蘿恍然大悟似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自當年姐姐仙逝以後,天魔兩界便再無合作,疏遠了許多,原是他們以為天魔兩族不會再度合作,故而才壯著膽子挑起事來。”

提起那樁往事,場麵再度安靜下來。

胡一多頭痛得要命,今日這些人是都沒帶腦子來嗎?怎得淨撿些敏感的話題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