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青翎可在戰亂之時隨清河離開魔界,可卻被急急趕回的寂塵攔了個正著。
“你也言我待你不薄,你怎的還做出這種事情?這些所謂的權勢,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他沉著眸子,看她神情憤怒又痛楚。
“你將我關在這裏,不是早就料到了嗎。”
“可我以為你至少會顧及我幾分,我當上次逼宮隻是你的恨意未消,我將你留在身邊好生照料,總有一天,會使你心中對我的怨憎消弭。”他頓了頓,一步一步邁向她,“母後已經死了,欠你的那條命她已經還給你了,你還要我怎麼樣?難道真要看我一無所有你才甘心嗎?!”
他的手緊緊扣在她的肩上,將她的肩膀捏得生疼。
“你欠我的,怎麼就算還清了?“青翎嗤笑,”你的母親奪了我的父親,引起天魔大戰,我的母親因此鬱鬱寡歡,含憾而亡,這難道不是你們母子造下的孽嗎?!這魔界本就該是我的,我才是魔君之位名正言順得繼承者!而你,又有什麼資格坐在這個位子上號令群魔?!”
寂塵輕笑,“你知道為何你請出了予常,卻仍未能動搖我半分嗎?”
“日久生根,自然是難動搖的。”
“那是因為我的身上本就留著魔族宗室的血!”
青翎被他這一句話驚在原地,“你說什麼?予長老分明與我說了……幽冥詭樓的情報網從未出過錯!”她諷笑,“左右我還在你的手中,你沒必要與我扯謊。”
“正如你所說,你的命都在我的手裏,我又有何必要扯謊來騙你?不過是為你解惑罷了。”他緩了緩神情繼續說道,“你可記得當年你來魔界取衍息珠,大戰血龍時的場景。”
她自然是記得的。彼年她仍是天女,初出茅廬不知外麵險惡,隻身一人獨闖魔界,入血潭盜取衍息珠……青翎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想起來了?魔界血龍,非宗室血脈,必傷。你踏入血潭,那血龍可對你留情半分?而我,又是如何毫發無傷地將你從血潭帶回?”他看著青翎逐漸恐懼地眼神,臉上地諷意更濃。“嗯?怎麼不說了?那血龍為何不傷我?”
“不……不對,那血龍看見我時分明露出了不同地眼神,手下留情……它有的!它與我對視以後,分明降低了攻勢。若非我留著宗室血脈,它又為如此?還有你,朝鴟分明說你血統不純,才遲遲無法修成魔根……”
“那是因為你魔根深種,它敏感萬分,嗅到了你身上的魔氣,將你錯當成了與它一樣至高無上的魔!它將你當成了同類!而我,並非修不成魔根,而是因著她的私心,一直壓製罷了。”
青翎恍然。怪不得他襲魔君之位以後突飛猛進,奪回大權不說,還令眾魔如此信服……
可他說自己不是寂睚的孩子……那她的生父到底是誰?
“我的父親,是魔界的宗主,是老魔界寂睚的親生弟弟,老魔君故去之時身下無一血脈,我作為宗室正統血脈,繼承君位有何不可?倒是你,有什麼資格一而再再而三地與我相爭?”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你既然知道,上次為何不告訴我?為何不說?……那我的父親……到底是誰?”
“你那位高貴的母後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麼會知道?”他笑的輕鬆,俊朗的笑容之下,卻盡是殘忍的神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母後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