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斡竹若說,不過是白澤需要一個女兒,而他,需要一個天後罷了。
他們對她毫無情分,那她還有什麼值得顧慮的?
走到這一步,她手中剩下的,無非就是那點兒籌碼了。
“既如此,我們便各憑本事吧。”
紅玖菱找到東離越時,東離正在南荒整頓幽冥詭樓在南部的勢力,順便搭救一些受傷的生靈。
他自以為與這位天後想來沒有什麼聯係,今日她突然找到自己,他的心裏不免生出了幾分不安的情緒。
天界之中,東瀛少君東離越應當是個死人,而她,又是從何知曉自己的下落?
然而他雖是滿腹疑問,卻還是要不失禮數地接待。
紅玖菱開門見山,意思非常明了:我知道你非但沒死還入了魔,此事若讓天界眾神知曉,東瀛一族便再與魔族擺脫不了幹係,怕是如何也難逃過“外通魔族”的罪名。
“我聽說你們與北荒神君做了筆交易,看如今這成效,想來是雙贏了。”她頓了頓,看著他道:“不若我也與幽冥詭樓做個交易,不知你可感興趣?”
東離越輕笑,這哪裏是他感不感興趣的問題,他東瀛全族都被她搬了出來,此刻若說不感興趣,他便成了全東瀛的罪人。
他不露聲色地為紅玖菱斟了一杯茶,清黃的茶水緩緩從玉壺流淌而出,他的手穩穩握著壺手,使茶水的流淌速度緩慢一致。
“說說吧,天後想要什麼?”
在紅玖菱的認知之中,他一向不是個多麼沉穩的人。聽聞他大膽到敢鞭笞天女;聽說他任性妄為,為了白綺陌的死置東荒職責於不顧;聽說他嗜酒又暴躁,留連人間酒樓爛醉如泥,見人就打……
此刻坐在自己麵前的,這個麵對她的威脅麵不改色的人,當真是那個玩世不恭的東瀛少君嗎?
好在她以交易之名前來,若是脅迫,她怕是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她斂了心中的異樣,笑了笑道:“隻需赤家的小公子,受點小傷即可。”
“天後既來此與我談生意,那必知我幽冥詭樓一向以‘利’為先,且不說赤龍一族不好惹,便是惹了,我可有什麼好處?”
“魔界那場戰事,詭樓勢力雖是收獲不小,但也因一場小插曲而損了個能力非凡的鬼王,也可謂是損失慘重。本宮不才,剛巧知道那小插曲的罪魁禍首。”
“是誰?”
“鎏晶。”
鎏晶仙子與朔妲同屬一族,此番作為,皆是出自個人恩怨。
東離越暗自腹誹,這位天後當真打的一手好算盤。有了鎏晶這步棋,事情便變得簡單多了。
紅玖菱這是……覬覦赤龍一族勢力了。
赤龍一族一向與樂虛交好,樂虛又是站定了的天尊派,所能讓其與斡竹一派相鬥,便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隻是要將鎏晶和赤茗聯係到一起,免不了要將李萱牽扯其中。
旁人不知她與赤茗的事,他常年流連於人界,還是有些耳聞的。以赤茗涉險,她怕是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