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天盤,一是恢複天界氣數,二便是徹底封印阿蓮。
天盤重啟之日,便是中天天柱補柱之日。
白澤順水推舟,讓北之奕懷著對阿蓮的期望,聯合青翎毀了魔界,三方減損,現如今他們的實力,已經足以讓白澤毫無顧忌的重啟天盤。
君浮想要說些什麼,最終低下了頭,隻應了個“是”。
君浮離開的時候,在花神宮前遇見了紅玖菱。
兩相對視,相顧無言。
花神一走,萬花隕落,這花神宮也不見往日的光景。原先的姹紫嫣紅化作枯葉滿地,紅玖菱玖立在其中,淒然地看著他。
“節哀。”良久,君浮才說了這麼一句。
她聞言提了提嘴角諷意一笑,一言不發地轉身徑直走進了室內。
她一向不是一個愚鈍的人,雖未必知曉白澤的真實用意,也該能察覺紅萼的死有蹊蹺。
淒然之下又覺恐怖。
李萱待在幽冥詭樓,可謂令眾人憂心匆匆。
一邊擔心著北之奕來搶人,一邊擔心著李萱想不開。
以寂蘿對她的了解,她如何也不至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北之奕生出什麼情誼。再加上有赤茗那檔子事在,她應該不至於受太多北之奕的影響。
隻是她自那日之後就不太言語,雖吃喝上看著一切正常,可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無奈之下,寂蘿隻好尋來赤茗,期待他能對她好好開導一番。
“北之奕私心禍害眾生,這不是你的錯。”他道。
她不語。
“魔界那場戰事,也不是你的錯。”他又道。
她緩緩抬起頭,“是我,聽信了北之奕的話。是我,暗中報信,讓他得以毀滅兩大天柱。也是我,從中牽線,讓他在與魔界一戰時得到了幽冥詭樓的支持。也是因為我,胡一多才死於魔界!因為我,死了那麼多人,你現在卻跑來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多可笑!”
“你何必如此……我們都明白,這不是你的本意。並沒有人怪罪於你。”
“可我會怪我自己。我如何會信了隻見一麵的北之奕的話!連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好像打從認識他,我的腦子就不曾清醒……糊裏糊塗的,就做了這麼些事……”
“李萱……你……”赤茗動了動嘴,欲言又止,“你……可曾懷疑過他?”
“我本連信任他都是個意外,又怎會毫無懷疑。”她自嘲一笑,“我隻是見他對阿蓮那副拚盡全力的愛護,羨慕又有些許感動,一時腦熱,便起了惻隱之心。”
惻隱之心。你對他,僅僅是惻隱之心嗎?
赤茗沒有將心裏的話問出口,隻點了點頭,應和了一句,“確實深情的驚天動地。”
李萱經這麼一發泄,心裏話也都說了出來,隻是鬱結藏於心中,北之奕若不除,她勢必難以原諒自己。赤茗這麼想著,便踱步去見了青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