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界各族此刻都環環圍繞在中天天柱周圍,卻對天柱越來越大的破裂局勢毫無辦法。
此刻的白澤就在數裏之外的上空,與斡竹對峙著。
“天地都要合一了,你此刻帶著這麼多人前來將我圍困,還有何意義?”
白澤萬萬沒有想到,他聞訊趕來中天,未來得及帶太多人馬,卻在途中被斡竹堵了個正著。
“你我博弈多年,就算下一刻要死,我也定要在這一刻與你決個勝負。”
“怎麼?以天帝之尊死去不好嗎?”
白澤此言一出,斡竹的臉色頓時又暗了暗。
所謂“天劫降,各主薨”,白澤早在讓位於斡竹的時候,就算好了今天。
中天天柱一塌,眾生赴難,斡竹自然也無法獨活。可他若能以天界之主的身份化作天柱代天應劫,便可保柱眾生的性命。
可斡竹自小受白澤照拂,以天太子的身份被天族收養,受盡榮寵,在繼位那日,亦是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一場算計。
為了保證白澤手中仍握重權,他在斡竹繼位之前大力打壓斡氏一族,至斡氏一族多個旁支蒙難,貶入六道,再難返天。而今斡氏一族隻剩嫡係眾多女眷,曾經輝煌一時的斡氏再無風光可言,即便他如今位居天帝之位,卻仍不能為族人做一件事,說一句公道話。
他可以為白澤去死,可以為天下眾生去死,可他們這群人,千不該萬不該算計他的族人。
“竹兒啊。”白澤對他的稱呼,仿佛又將時間拉回了兒時。
——竹兒啊,怎麼衣裳弄得這麼髒,是不是綺陌又欺負你了......
——竹兒啊,今日弘澤上神派人傳了話來,說你的課業最近完成的不是很好......
——竹兒啊,今後我會把我唯一的女兒和這整個天界都交到你的手上,你要爭氣,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才行。
......
“竹兒啊。”白澤接著說,“枉費我對你精心教導多年,你仍是這般天真幼稚。博弈?什麼時候開始,一個棋子,也妄想能成為執棋者了?”
斡竹用力握了握劍柄,“太上天尊一直自詡執棋者,視天下萬物都是自己手中的棋子,那麼今時今日這般,你受困於此,也可算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了罷。”
“勝負未定,本尊仍在,你的定論未免下得太早了。”
“即便身處險境,仍然處變不驚,也怪不得那群人,寧可違背良心道德也要保下你。”斡竹拿著劍指著他,向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今日我便讓你,讓他們處心積慮謀劃的一切,全部付諸東流!”
就在他的劍即將刺破白澤衣服之時,遠處轟隆一聲巨響傳來......
“綺陌......”白澤喃喃,麵露憂色。
斡竹這時也變了臉色,“怎麼了!”
侍從顫顫巍巍道:“稟天帝,中天天柱破裂……高處有一大塊破裂物墜下,撞上了不遠處的石山……現下石山已被砸平,中天天柱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