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顧初被這劇烈動作拉扯得下腹一陣絞痛,淚水肆意。
“陸少宴,你幹什麼?!”譚言鈞喊道。
陸少宴拽著顧初往公寓樓裏走,絲毫未搭理路邊氣憤的男人。
進屋後,陸少宴一把將顧初扔到沙發上,眸光如寒潭般冷寂。
“你居然私自打了,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和他在一起嗎?”他質問道。
顧初看著他,麻木而又晦澀的心似被他如利刃的話切成兩瓣,鮮血淋漓。
“陸少宴,是你不要我的……”
是你移情別戀愛上她人,是你將我如舊衣服般隨手一扔,是你親手埋葬了我們過往七年的感情!
聽著她那沒有撕心裂肺卻又淒慘委屈的話,陸少宴的心髒像被什麼猛地撞擊了一下,甚至有些不敢直視她此刻的淒楚眼神。
“譚言鈞年紀比你小,她母親極其傳統,是不會接受一個墮過胎的女人做她兒媳婦,你自己好自為之,別做後悔的事。”
陸少宴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但稍縱即逝。
他說完便拿著外套往外走,步態透著淩亂。
顧初坐在沙發上,小腹的墜痛讓她冷汗淋淋,但她無暇顧及。
回想起陸少宴最後說的那句話,她心底更是淒涼無比。
後悔——
她唯一後悔的,是愛上了他,為他放棄自己在醫院的大好前途來機場做個小小醫務者,後悔沒能在他第一次出軌的時候就跟他一刀兩斷!
枯坐到天黑,手機上傳來譚言鈞的電話和微信,但顧初都選擇避而不見。
譚言鈞於自己而言,是個很好的工作同事,除此之外,她再無任何想法。
他那樣的大男孩,值得遇到一個更好的女孩給他幸福……
顧初休息這幾天,給單位申請了年假。
一來調理身子,二來搬家換房子。
房東突然打電話說已將房子轉手賣掉,要她立即搬走,並會照合同賠付違約金。
顧初並沒有感到太多意外,立即著手收拾行李。
這裏是她和陸少宴住了七年的住處,有太多兩個人從青澀到熟悉的回憶。
她本就不想再被那些記憶包裹,更不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被思念折磨到輾轉難眠。
七年感情,不是七天便能放下的。
換個新環境,多少能分散些情緒……
“叩叩叩”
顧初正在收拾行李,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本以為是搬家公司,開門一看卻是久未謀麵的李曼。
她不請自進,摘了墨鏡踩著高跟鞋進屋打量著一切。
“準備搬家?這是要徹底從南陽消失嗎?”
顧初擰著眉,不想跟這個女人浪費口舌。
“有事說事,沒事離開。”
李曼勾了勾紅唇,畫著精致眼線的眼睛閃過一絲晦暗,隨即將視線定格在她平坦的腹部上。
“聽說你剛做完人流手術,怕你和你媽一樣對麻醉藥過敏直接死在手術台……所以我特意過來看看,姐姐何必咄咄逼人非要趕我走呢?”
顧初心頭一窒,顫抖地抬手指向大門方向:“出去。”
短短兩個字,帶著咬牙切齒的力道。
李曼倒是不惱,她想看到的本就是顧初這狼狽又無力的樣子。
“後天是爸六十大壽,顧家所有親戚都會過來祝賀……我跟爸撒了好一會嬌,他才同意讓我給你送張壽貼,畢竟你媽的靈位還在顧家擺著,回不回去你自己看著辦。”
李曼說著,自鱷魚皮包中拿出一張大紅燙金請帖,輕飄飄地甩到了桌上,隨即扭著腰肢往外走。
離開前,她又笑盈盈地回眸,紅唇勾起一彎高傲的弧度。
“忘了告訴你,這房子被我買下了,是我讓房東趕你走的。”